"秦相昨夜在醉仙楼打通了北狄探子。"女帝的声音比冬夜还冷,指尖抚过案头那盏始终未动的鹤顶红,"他筹算让外族马队假扮流民,从雁门关突袭。"
沈清澜在御花圃捡到半片染血的衣角,绣着北狄特有的狼头纹。她召来禁军统领:"查一下三天前失落的那批辎重车。"
北境沧州城飘起了今冬第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裹着吼怒的北风砸在青灰色的城墙上。守城副将王虎握紧了腰间佩剑,目光死死盯着关外连缀起伏的山脉——那边是赵将军私练兵马的奥妙据点。
五更鼓响时,紫宸殿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萧煜站在龙椅前擦拭佩剑,剑柄处新刻的睚眦纹在烛光下泛着赤色微芒。十二名持鎏金陌刀的禁军俄然破门而入,为首之人恰是失落半月的李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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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女人想要的东西在这里。"黑蝎子扯开衣衿,暴露胸口狰狞的狼头刺青,"可惜你兄长没能活着看到这一天。"话音未落,数十支淬毒银针破空而至。女子旋身避开,却见屋顶蓦地陷落,数十名玄甲卫从天而降。
萧煜站在城楼最高处,玄色龙纹披风被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刹时化作冰晶:"奉告赵卿,孤要的不是他的命。"
江湖风波
屏风后转出个戴青铜鬼面的男人,恰是赵将军的亲信暗卫统领。他举起滴血的马鞭,鞭梢缠绕的恰是苏婉儿兄长生前的佩剑:"大人,部属已经找到了阿谁女刺客的下落。"
"不急。"萧煜在舆图上画了个圈,"先让秦相信赖孤会尽力迎敌,待他放松警戒..."他俄然瞥见沈清澜耳后闪过的一抹银光,那是当年她在太液池畔丢失的耳坠。
萧煜回身时,玄铁护腕撞在香炉上收回清脆声响。他俄然想起半月前御花圃的偶遇——当苏婉儿裙裾扫过满地落花时,也是如许漫不经心肠提起边关战事。本来那些看似闲谈的摸索,早被沈清澜尽数支出锦囊。
"陛下!秦相带着燕云十六州的虎符..."老臣话音未落,一道寒光贯穿了他的咽喉。萧煜回身时,瞥见沈清澜踩着满地碎玉走来,裙裾间暴露半截染血的圣旨——那上面鲜明盖着皇后的朱印。
半夜时分,紫宸殿的蟠龙烛台上俄然爆出灯花。沈清澜轻手重脚推开偏殿门,瞥见萧煜正将一卷密报按在火盆上。跳动的火焰吞噬了最后一行小字,纸灰化作青蝶般飞向雕花窗棂。
"你们底子不是在对抗萧煜!"苏婉儿俄然大笑,"秦相给了你三百斤火药,是要炸毁雁门关——"
女帝反手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陛下还要演戏到几时?"
萧煜走进她身后的暗影,指尖抚过她发间残留的硝烟气味:"爱妃可知,方才救下苏女人的,是本王的影卫?"
沈清澜在御书房调亮烛台,烛影将她嘴角笑意映得愈发冷冽。她将手中密报递给萧煜:"秦相与北狄商定在三今后在代州会盟,赵将军的前锋队会在拂晓时分度过桑干河。"
江南水乡的烟雨蒙蒙中,苏婉儿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这是兄长临终前塞给她的信物,现在正与她袖中另一枚残片严丝合缝。堆栈二楼俄然传来打斗声,她抄起桌上的茶壶冲出门去,正撞见三个黑衣人在围攻卖唱的老翁。
天子指尖摩挲着羊皮舆图,俄然指向云州方向:"传令云州总兵,让他把重甲换成轻骑。"女帝挑眉:"陛下想让赵将军的军队成为北狄的靶子?"
话音未落,天涯俄然传来惊雷。萧煜率玄甲军从云端踏下,火把坠地刹时激发连环爆炸。赵将军在浓烟中狂笑着嘶吼:"秦相大人不会健忘我们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