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伸开，低声，“九蜜斯是尚书府的庶女，没有错。”
跟着最后一个字落地，院子里刹时冰天雪地。
除了商凉玥。
可一进院落便瞥见那站在院子里一身白裙的人。
“但，她救了本王，用她的命，救本王的命。”
“皇叔，雪儿错了！雪儿错了！”
降落的嗓音，听不出一点肝火，不愉，可落进耳里就是让人胆怯。
出世无关。
盗汗直冒。
他说。
是她说的。
商凉玥透过白纱看着帝聿，声音平淡，“王爷恕罪，公主殿下要赐死玥儿，玥儿现下便不跪了吧。”
十九皇叔字字句句都没有指责，只是平常问话。
院子里没有一人答复帝聿。
俄然，代茨出声，“王爷，公主殿下说蜜斯一个小庶女，即便蜜斯救了王爷，也窜改不了蜜斯是歌姬的女儿的轻贱身份。”
明嬅滢没说完，但不消说完帝聿也晓得前面是甚么意义。
“雪儿，这话但是你说的？”
但……
可帝久雪受着他的谛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帝聿走过来，停在商凉玥面前。
帝聿看向已然抖的不成样的帝久雪，然后看向温馨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收回的官家蜜斯们。
甚么都不顾了。
她是没瞥见爷来了吗？
竟不下跪。
九蜜斯为何不下跪？
帝聿没比及帝久雪的答复，看向跪在院子里的人，最后视野落在明嬅滢脸上。
她……她好大的胆量！
帝聿走进院子。
“那是何意？”
奉告她们。
而帝久雪额上的汗已然成了豆子，滑落在地。
“谁来奉告本王，是何话让本王的拯救仇人说出求死的话？”
说到‘拯救仇人’四个字的时候，嗓音低了，腔调慢了。
从心底里生出惊骇。
这的确是……的确是胆小包天！
帝久雪一下哭了起来。
帝聿看着那抹孤傲的身影，凤眸幽深，没有半点不悦。
可她虽怕帝聿，却也没有到说不出话的境地。
一个‘她’字，帝久雪只觉一股寒凉从尾椎骨升起，然后伸展到她的四肢百骸。
“何话？”
“公主殿下还说蜜斯身材里这平生都留着歌姬那肮脏的血。”
一句‘有错’，统统人的心都生出一股忸捏。
帝聿看向帝久雪，一刹时，周遭的气味冷了。
真的是……
“她们嫌你歌姬之女的身份，本王亦不嫌。”
跟在帝聿身后的齐岁，见统统人都跪下，商凉玥却站着，非常惊奇。
商凉玥真的是皇叔的拯救仇人……
顿时，抽气声在院子里响起。
庶女……
她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