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风堂,好轻易身子有些好转的庄老侯爷又是以事病倒了,对统统来访的客人都称病不见。
人家几近了无但愿地等了你十二年,怎能做出如此绝情的事。
“我感觉你说的很有事理,就是得奉告外祖母。”苏清娆说完就扭头往回走。
庄梨羞得涨红了脸,气都不敢喘。
毕竟对方是有爵位的,论礼法,就连他们的父亲都得给人家施礼的,何况是她们。
“槿儿,你去见见溪桥吧,固然你记不得他了……但不能是以否定你们曾经两情相悦啊。”白叟家的声音已沙哑,眼里只剩惭愧和悔怨,乃至不敢直面女儿的眼睛。
这几日,各个府上送请柬的,都快踏破庄府的门槛。那些人就是乐此不疲,农户回绝了一家,下一家又送来请柬,就是一副非见到庄姝槿母女不成的态度。
女儿失落后,敬远侯才追悔莫及,当年太后念蒋溪桥一片痴情,亲身下旨赐婚,不管庄姝槿是生是死,都是他的未婚妻。敬远侯也接了这门婚事。
真是讽刺。
“槿儿……是为父对不起你……”老侯爷老泪纵横,捶床悔怨不已。
她不傻,她听得出来庄梨的意义,不就是但愿她娘嫁出去吗,就是不想让她们持续留在农户。
敬远侯是德高望重的国粹大师,座下弟子无数,除了世族公子,另有很多豪门后辈,蒋溪桥就是此中之一。
彼时庄姝槿年仅十三,不知有多少贵公子登门提亲,农户都以女儿尚未及笄的来由回绝了。待她及笄那年,蒋溪桥考中进士,便向恩师提亲,求娶令媛。
“不……不,不是……”老侯爷连连点头,话未说上来便咳了起来,咳得满面通红,气都喘不上来,老夫人赶紧端药给他服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去公主府,请公主明日跟我们跑一趟。”老夫人说。
只要有她呈现的处所,旁人很难再重视到别的女子。贵女之间总免不了攀比和较量,比家世官爵,比才艺仙颜,比倾慕者。但就算德云公主站在庄姝槿身边,都得黯然失容,毫不起眼。
怕是都等着看笑话,昔日名动天下的第一才女,现在却已目不识丁。
老侯爷卧病在床,除了女儿和外孙女,其他子孙一概不见。
叫婆子出去服侍,祖孙仨人才退出房间,老夫人长叹口气,心道真是造化弄人。
后者,才是大师所存眷的。
“不……老夫人,”常嬷嬷躬身回道,“不是各府夫人送来的,是……太后。”
老夫人面露倦意,“太后既说带家中女眷,就请大太太和大蜜斯也去吧,免得说我厚此薄彼。”
苏清娆早就传闻农户有个小郡主,是二舅和二舅母德云大长公主独一的女儿,名唤庄敏,大多数时候都在皇宫和公主府,以是苏清娆向来到庄府便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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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敏看都不看她,而是两道目光都在打量着苏清娆,心想道,这个新来的表姐生得可真标致啊,这下庄琦终究不是她们府上最都雅的了。
庄姝槿哭红了眼,心中百感交集,她嫁过人,死了丈夫,含辛茹苦德拉扯女儿大,好不轻易回到家人身边,却奉告她她另有一个未婚夫。
“太后?!”老夫人一震,眉头深蹙。
不想敬远侯大怒,得知女儿情意后,更不顾父女亲情,师生恩典,放言如果他们二人再敢提及此事,便毁蒋溪桥宦途。
“长姐就不消替她说话了,我看二姐还是跟本郡主去见见祖母吧,若感觉冤枉,你跟祖母解释去吧。”庄敏夙来跟长房的几位堂姐不对于,特别是庄梨。她本身又是个护犊的性子,眼下看她讨厌的两个堂姐在欺负一个新来的表姐,当然看不下去了。
说到底,她和她娘毕竟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