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深思的神情,已经考虑初二去孙家的事了。
刘慧梅双手沾满了血,鼻尖腥腥的,她特别想扔了鱼掉头就走,但她赌不起,转过身,笑着回道,“娘,我晓得了,这就出去弄。”
黄菁菁怔了下,没推测刘慧梅闻风而知雅意,心机转得如此快,若不是有她托刘氏来传话的事情在前,她能够对刘慧梅的印象会更好,可惜已先入为主不喜刘慧梅了,她回道,“趁便煮两碗姜汤。”
她算是想明白了,原主能够回不来了,接下来的几十年她要顶替原主的存在,既是如此,该如何来如何来,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这个天下,就比谁豁得出去。
周士仁本来想给黄菁菁个欣喜,不成想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把桶放在黄菁菁身边,挠着后脑勺道,“嗯,大哥去河里抓的。”
黄菁菁没个好脸,“谁是你小嫂子,说话没带脑筋是不是。”
黄菁菁垂动手站直,长长舒了口气,喘着粗气道,“甚么啊?”
刘氏眉头紧蹙,小声打筹议,“娘,大过年的肇事不太好,能不能初二再去?”
西屋的门翻开,暴露方艳幸灾乐祸的脸,“大嫂,你是不是在镇上过惯了好日子,如何做饭都健忘了?”
黄菁菁眉都不抬一下,嗯哼道,“还觉得你健忘我这个娘了呢。”
“娘。”这时,周士文侧身挑着箩筐进屋,肩头的衣衫打湿了,发丝淌着汗,黄菁菁不打动是假的,她色厉内荏要周士武修补墙,周士武轻描淡写的一句结冰就把事推到了开春后,而周士文勤勤奋恳,二话不说去田里挖泥,谁体贴她不言而喻,黄菁菁嘴角不由得噙着温和的笑,“歇会吧,泥硬,年后再说,我让老迈媳妇烧水,你们先洗个澡,别抱病了。”
“不,不是的,娘。”刘氏忙站直身子,握着扫帚,不知如何办。
刘慧梅脸上的笑僵了僵,“四弟妹说的哪儿的话,再如何忘都不能忘本是不是,更何况,我和你大哥在镇上的日子并没设想中的好。”
黄菁菁心头烦躁,沉着脸,厉声道,“还不从速滚,闲事不做,爱当传话筒是不是,那你去孙家奉告孙婆子,再敢编排我,别怪我带人打到孙家,我四个儿子,谁怕谁啊。”
黄菁菁望去,别说,还真是小我。
黄菁菁气噎,没听出她说的是讽刺的话,真是榆木脑袋,她懒得和这类人多说,挥手道,“初二就初二,逛逛走,别在我面前晃,看得我就心烦。”
刘氏面色惨白,中规中矩的退了出去,留下黄菁菁一人坐在屋里唉声感喟,一家子人各怀心机,再不分炊她真受不住了。
孙家补葺屋顶的麦秆稻草是向村里人借的,她卖树叶的事情传开,孙婆子便公开说她好话,不顾邻里交谊,见死不救,见钱眼开,别觉得她不在村里走动任由孙婆子坏她名声,真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每一次周士义都包管说下次不敢了,成果一而再再而三乞贷。
桶里的鱼蹦得正欢,看上去生龙活虎,竟然有四条,还是大鱼,黄菁菁猎奇,“河里不是结冰了吗?”
稻水村的更东边有条河,河面早已结冰,村里的人都不往那边去了,周士文怎想起去那边了?
“在一旁站着,我甚么时候吃完了你就甚么时候扫,脑筋笨就多看,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黄菁菁翻了个白眼,眼角瞥到灶房里杀鱼的刘慧梅身形一顿,她道,“老迈媳妇,你不晓得鱼腥味重啊,在灶房杀鱼,是不是要弄得灶房臭烘烘的才欢畅啊,不想做饭就直说,我老婆子还能不谅解你?莫非我就这么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