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正颜道:“先生请讲。”
帐外的雨声似是也小了很多,仅闻众将的呼吸之声,呼察冬蝉冷冷的哼了一声,细心看了看欧雨幕,不屑的转过甚去。
淡妆素服,却难掩一身的清丽脱俗之气,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身上衣服皆被淋湿,颇显狼狈,不过举止风雅得体,观之可亲。
知府赶紧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说完又看看四周诸将,没有说话。刘策起家说道:“大将军,这线路研讨的差未几了,等末将几个下去再细心看看,明个呈给大将军,我等先辞职了。”
“请大将军宽解,现在如何说也还是夏天,野间还能汇集些吃的,府衙也变卖了积储,从别的州郡买了粮食,现在还对付得了。”
到了第二日,前军粮饷全都补上,再无拖欠,呼察冬蝉特地来中军帐中伸谢,今后再见李落,倒多了几分敬意。
“是。”倪青一礼,披上蓑衣钻出了中军大帐。李落埋头与众将持续研讨起胡路州的山势水貌来。
和颜向欧雨幕问道:“本日来,你们但是想参军中借粮?军粮事关严峻,我不便私行做主,一会我让军中掌管粮草的将军过来一趟,如果余粮充沛,到时给你们留下一些,好撑过这段时候,但是不会太多。”
李落点点头,回道:“先生言之有理,只是此中张弛之法,李落还掌控不透。”
“大将军。”窦胜还要说话,被李落打断,说道:“我心中稀有,窦将军无需担忧,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带兵之道,讲究刚柔并济,主帅以身作则当然不错,但其身过刚,部下将士渐渐就会只风俗听令,军令如何,将士就如何。军中不乏睿智之人,主帅再如何智计过人也不成能面面俱到,真正名将者,定是任报酬用,知人善用,如许才气运筹帷幄,大战之时方能张弛有度;带兵过柔,则军中威望不济,轻易将令不可,甚者会有不平管束的兵将,如此雄师,恐会不战自破。老夫鄙意,带兵之道,在乎刚柔之间,李将军觉得然否?”
此时悄悄站在帐下,轻巧矜持,仿佛一朵雨中的百合,极其动听。
“这。”知府昂首看看李落,嘴唇爬动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走在最前的中年男人,身着官服,面蓄三髯,倒像个儒生多些,进帐一看,不想帐中站着数人,一时愣住了。
行军再过数百里就要出泉州地界,雄师颠末七泉府,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并且越下越大,李落命令全军当场择高处安营。
俄然知府前面的一名女子上前跪倒在地,低头说道:“民女欧雨幕,这位是小女子寄父七泉府知府欧清寒,本日冒昧打搅大将军和诸位将军,还请赎罪。”声音清脆动听,应着雨打营帐的响动,分外轻灵。
欧清寒一严峻又说不出话来,李落悄悄点头,欧雨幕鼓足了力量说道:“大将军,我们不要军中的粮草,只是想请大将军能免了七泉府的贡奉,府库空虚,实在凑不齐大将军要的。”
雄师驻扎下来,李落正在和刘策诸将筹议进入胡路州的行军线路,俄然前军探子报称七泉知府求见李落,李落一愣,看看帐中诸将,这几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晓得本地知府求见所为何事。
李落奇道:“不要粮?那你们要甚么?”
“窦将军稍安勿躁,既然我们碰到了,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李落止住窦胜。
李落转过身来讲道:“在其位,谋其事。做得后军主将,就该做主将应做之事,军中兵马粮草岂是别人手中的儿戏,若做不来,就换小我来做,现在大甘兵祸四起,那里偶然候操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