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以后,田里的虫鸣声也几不成闻,最多时也只能听得见田鼠夜枭收回的声响。
过了盏茶工夫,余老先生去而复返,随身竹篓中装了很多草药,正如李落所言一一备妥,出院以后,交予村妇,着她熬上。
李落得空顾及礼法教义,隔衣取穴,借中府、风门、风池、风府、肺俞、合谷、太阳、迎香、肩井、印堂诸穴,强行以冰心诀化开经脉当中的郁结,散去云妃体内病热毒气。
云妃沉甜睡了畴昔,玉容甚是安静,李落长出了一口气,直了直身子,夜已深,却不知是几更天了。
无法之下,李落只好扶起云妃,半倚在床边,缓缓将药水灌入云妃口中。
云妃服药以后,并未好转,病情竟似有减轻之势,梦话连连,李落恐云妃睡梦当中多说了话,只得直言回绝老妪与村妇互助之心,取来些泉水,以备不时之需。
榻上云妃气味稍见悠长,驰驱以后的困乏之意垂垂涌上心头,李落打了声哈欠,拉太长凳,靠在云妃身侧小憩调息,却也未曾熟睡。
说罢取过老妪昨夜端来留下的饭菜,放了半夜,早已凉了。
方才睡去不久,就听得身前云妃似是翻了一下身子,李落便即醒了过来,凝神望去,云妃似是未曾醒来,双目轻闭,只是眼睑下的眸子倒是悄悄动了一动。
李落悄悄替云妃敛了敛被子,走到竹篾窗前,透了些许山中的冷气,淡了几分倦意。
李落摇了点头,岔言说道:“娘娘,但是饿了,吃点东西吧。”
李落启颜一笑,轻声说道:“娘娘,你醒了?”
这户人家姓黎,老妪是唤作黎贵的中年男人母亲,其父早几年已过世了。
天气再亮了些,村庄当中人声愈渐响了起来,间或听到有村民呵叱牲口的声音,一旁另有自家的护犬狂吠出声,显是也在经验这些不听话的牛羊。(未完待续。)
云妃朱唇轻启,正要唤过李落,结束倒是缓缓合上,颇是意味难辨的看了李落背影一眼,悄悄转过甚去,将身子蜷进了被褥当中。
李落莞尔,沉声说道:“确是如此,倘若我们仓促赶往温廿城,或许正中刺客下怀。”
“岤阳州境内,祁阳府地界,昨日未曾寻到城池,临时借宿在一个乡间村庄里,离着温廿城尚远。”
闲谈当中,世人似是健忘了问李落姓名,李落却也未曾提及,余老先生欣喜了李落几句,临时安下心来,待用药以后再说,李落点头称谢,也只得如此。
云妃神采微微一红,将被子微微拉了上来些许,好久才便嫣然一笑道:“那还好。”
李落原想借冰心诀行功,消灭云妃体内寒气,只是不知为何,云妃周身经脉竟对李落内劲模糊有架空之意。
到了五更天,天气微亮,李落耐不住困意,睡了畴昔。
老妪甚是健谈,和余老先生不时说些家长里短之事,倒是黎贵颇是沉默寡言,却也未曾有不满之意,闷声用饭。
天气渐暗,残灯初上,李落一刻未曾得闲,云妃身子滚烫,面红胜霞,几乎能滴出血来。
李落站起家来,虽是一夜未曾如何安息,精力倒是不减,闻言微微一笑道:“无妨事的,娘娘感觉好些了么?”
夜虽是深,风倒是透亮,便是瞧不见山石树木,却也不感觉憋闷,反倒是有几分难言的静怡,如果秋吉在,怕也是会喜好上这能活过来的风吧。
云妃摇了点头,转过甚瞧了一眼屋外,天气仍未大亮,村中已然有村民早夙起来了。
“好多了,你又是一夜未睡?”
过了半个时候,药已煎好,李落盛了一碗,端至云妃近前,怎奈云妃烧的短长,神情已是恍恍忽惚,李落连唤了数声,都不见云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