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望着李落,眼神转柔,缓缓说道:“莫忘了,我叫南陌。”
翌日凌晨,云妃还未曾起来,村妇和老妪已然早夙起来做饭,清算了些干粮,又将屋里所剩未几的几枚鸡蛋尽数煮熟了塞进承担当中。
小童吸了一下鼻子,脆声说道:“嗯,我记取呢。”
黎贵有些不满道:“就算你用不着,你家妹子身子刚好了些,怎能姑息,拿着。”
“南陌?”李落一怔,“这是你的真名?”
念解佩、轻巧在那边。
老妪再三叮咛李落,路上定要把稳,多走官路,莫要错过宿头,天然少不了细心顾问云妃。
李落略显困顿,这最后一句叹浪萍风梗知何去,实不知该如何接言。
对此嘉景,顿觉消凝,惹成愁绪。
李落稍后些奉告了黎家世人,又再言谢诸人相待之情,今后如有机遇,必将再来看望。
李落本来不收,怎奈余老先生亦是甚为刚强,几乎起火,黎贵安慰几句,李落这才收下。
黎家不过是平凡人家,甚是贫寒,这些银两怕是家中数月的用度。
李落望动手中不敷一两的碎银,一时百感交集,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妃喃喃自语道:“翠娥南陌簇簇,蹑影红阴。
黎贵接道:“晚了,早点睡下,明个早上我叫青蒿他娘做些干粮,带着路上吃,趁早就走,也许日头落山前能到清河镇。
忍良时、孤负少年青易度。
“这……我猜不出来。”李落无法应道。
云妃一顿,回眸一笑道:“都好的。”说罢留下李落一人,回身入屋去了。
李落温颜笑道:“青蒿,我教你的名字可别忘了。”
黎贵夙来沉默寡言,倒是比及李落将走之时,终也耐不住顾虑,多说了几句。
李落向着世人抱拳一礼道:“诸位请回吧。”
黎贵和余老先生点了点头,村妇轻声说道:“路上把稳。”
李落明白过来,心中微微一惊,仓猝一敛心神,含笑道:“本来如此,获咎了。”
李落又再留下一张药方,嘱托老妪按方抓药,吃些光阴,虽不能根治,但也能减很多痛苦。
待世人安息以后,黎贵唤过李落,从屋中箱柜当中取出些碎银,交予李落,沉声说道:“路上带点银两,也没有多少,好歹能买上几顿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