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隆帝心中一动,啧啧舌,转头看了云妃一眼,云妃责怪的回望了万隆帝一眼。
李落双眉一扬,悄悄回道:“玄楼服从。”
万隆帝扫了身侧云妃一眼,沉声说道:“朕要你护送德妃娘娘归乡祭祖。”
李落看着云妃,心念微转,已是明白过来,万隆帝此举,护送云妃归乡是一,只怕还是要做给朝中诸臣和宫中权妃看,看来云妃立后之言,非是空穴来风。
万隆帝听罢也无气恼,连连点头称是,见李落还要推让,大袖一挥,喝道:“就这么定了,从现在起,她两人就是你府中之人,朕意已决,玄楼休要推让。”
李落悄悄的点了点头,并未接言,心中怕是不无可惜,万事无缺,却又无一盈,如此才子,也耐不过这宗家礼教,只能困在皇宫内苑当中。
云妃望着李落,霁颜笑道:“大甘当中,依本宫看还没有人会向九殿下开口索要,圣上觉得如何?”
“这个……”
只是教坊出身,留在皇上身边当然是好,不过如果故意之人编排些口舌出来,惹得皇上心烦不说,只怕朝中有民气胸恶念,平白误了二人。”
李落恭敬一礼,缓缓回到:“皇上御赐宅院,玄楼已是感激,两位女人国色天香,留与我处,不过是暴殄天物,再者楼院当中,三两人顾问也是足矣,还是留在这里奉养皇上吧。”
“玄楼言之差矣,”万隆帝大手一挥,道:“国事当然要紧,但也不成薄了家事,朕听闻你这城南院中,只要三两从人,这但是少了些,我大甘堂堂王子侯爷府中,怎能这般粗陋,他日朕再遣些下人畴昔。”
李落转头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晴云探月,笑意盈盈,颇是欣喜,却道是假亦真时真亦假,真假难辨。
“哦?”李落亦是颇显讶然,正颜道:“皇上,但请传令。”
大甘朝中,权臣贵族向来爱好互索艺子,便算是国色天香的才子,也难逃此劫,即便是贵如大甘天子,也不免有皇族中人讨要,待到芳华尽时,要沦落到何种地步,殊难定论。
不过祭祖一事,不成儿戏,云儿现在贵为我大甘德妃,不能让旁人笑话朕不通礼数,薄待了她,皇族中人定当是要有人去的,朕思前想后,玄楼,你替朕前去,该是最为得当不过了。”
突地,万隆帝话锋一转,说道:“玄楼,不过这等美人不能白白送与你,你要替朕做一件事。”
“九殿下,如果旁人,天然是多此一问。晴云探月两位女人蕙质兰心,性子又是温婉。
李落微微一笑,道:“本来如此,不过我才疏学浅,德望较之叔父兄长差了些,只怕反倒惹人非议。”
云妃朱唇含笑,轻移几步道:“九殿下言重了,皇上圣恩,能许臣妾回籍,已是皇上体念,现在再要劳烦九殿下,臣妾惶恐,皇上还请收回成命,有宫中保护足矣,不必劳师动众,臣妾家中不过是陋乡小族,受不起皇上这般大恩的。”
万隆帝随即心疼的感喟一声道:“哎,可贵,可惜。”
温雅的说道:“九殿下,你还未曾问她们愿不肯意留在你身边呢。”
万隆帝哼了一声道:“何来非议,你是我大甘九殿下,威震天下,是我李氏族中俊彦,有你替朕,谁敢说一个不字。”
万隆帝连连点头,眯着眼睛说道:“这还差未几,瞧你这惰怠样儿,谨慎朕惩罚你。”
李落一滞,无言以对,谁曾想万隆帝这般刻不容缓宣李落入宫,竟是为了此事。
李落笑了出来,朗声回道:“臣领旨。”
这大甘九殿下李落之名天然早已熟知,更是晓得李落深受皇恩,只是两人谁也未曾推测万隆帝与李落亲厚至此。
为官之术,帝家私事,便是臣子的要紧大事,臣子不敢不从,怎料本日万隆帝对着李落,竟似有几分难堪之意,便也怪不得晴云探月两人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