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狼将士也帮着乡民救火,繁忙了近一个时候,火势才压下去。
半晌,迟立和呼察冬蝉率牧天狼众将士返来,迟立见到李落,喜道:“大将军。”
叶筱熙站起家来,悄悄叫道:“石大哥。”
李落苦笑一声,道:“我也有错,初时随你们上山,我心中所想与官府并无二致,实则是想借此剿除盗窟,不过我在盗窟日久,也知你们如此非是本意,我本该早些喝止官兵,如果要怨,就怨我吧。”
盗窟死里逃生,虽是官府逼迫所至,但若非李落,今时本日,恐怕多成了官兵的刀下亡魂。
“另有一事,盗窟当中掳掠来的财帛,待得云山府之事结束,你们需交还官府,有多少便交多少,已经用去的此次便罢,云山官府记录在案的商旅,都要补上一些,此事杨昭会从中补救,莫要难堪与他。”
李落缓缓摇了点头,道:“不了,我们也下山吧。”
李落悄悄点了点头,取过白卷,递与迟立,迟立一愣,见呼察冬蝉在旁偷笑,恍然大悟,仓猝接过,道了声谢,擦了几把脸,嘿嘿一笑,没有出声。
世人回到寨中,火势弱了很多,幸得房屋离得河水不远,尚能动的盗窟乡民仓猝取水,浇灭起火之处,却也是满目疮痍,残砖断瓦,嗟叹不已。
云无雁轻声说道:“大将军,要多留几日么?”
叶诗瑶几人明白过来,齐齐望着李落,看不透目睹这个清秀倦怠的王爷在想甚么。
走过叶诗瑶身边时,叶诗瑶正在帮叶筱熙包扎韩清海的伤口,似是没有瞥见杨昭,杨昭嘴角抽搐,终是没有说话,黯然拜别。
杨昭心中的巨石缓缓放落,眼中一热,话到嘴边,终成了一声长叹。
“不过,连云寨自本日起,不成再兴劫夺之举,倘若我再听闻,届时我会亲率牧天狼将士,重返盗窟,提及杀伐之气,我比之陈合臣和薛示人百倍胜之,想必你们也有耳闻,到时莫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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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中乡民已安设下来,不见了方才惶恐。
倪青笑着点点头,低声说道:“走吧,放心,万事有大将军在,你我便替这些无辜惨死的百姓出一次头。”
世人见李落思虑殷勤,由衷的道了声谢,一时喜忧参半,实不知该恨大甘朝廷,还是该谢。
叶诗瑶神伤,冷静的点了点头。
几人面面相觑,李落堂堂大甘九殿下,如此大礼,实难礼受。
似是要说一句对不起,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头也不回的分开了。
叶诗瑶几人一愣,伸脱手来,扶也不是,又不知该说甚么。
李落展颜一笑道:“迟将军,辛苦你们了。”
迟立朗声回道:“没甚么,大将军,你可安好?”说罢擦了一下脸,倒是将烟尘抹到脸上,黑了一片。
李落又再扫了一眼寨中乡民,沉声说道:“连云寨虽是世外桃源,但这么多人也没有体例在这里疗摄生息,都在山下四周安家吧,一应地步居处,官府重新立册,处所官员也会倾力互助。”
杨昭身躯一滞,回过甚,望着叶筱熙,神采难懂,却有无尽的惭愧。
李落缓缓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倘若另有陈薛之人横行乡里,你们如果反也就反了吧。”
李落洒然一笑,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到了阿谁时候,我是官,与你们自不两立,各安天命,疆场上再见分晓。”
李落神采如常,不见喜怒,轻声说道:“本日之事,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官府失德首恶,我必将严惩,昭告天下。”
李落拱手一礼道:“今后该如何,你们自行定夺,但愿你我有缘再见。”
“怨你又有甚么用?”叶诗瑶凄苦回道:“怨你能让寨中乡民复活的话,我便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