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超出竹桥,站在茅舍前细心打量,俄然身边的一簇灌木沙沙作响,李落一惊,移了几步,定睛望去,只见从灌木丛里回声伸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头上还粘着几片树叶。
洛儿偶遇,看不过这丫环仗势欺人,出言得救,经验了梓侧妃的丫环,丫环见是洛儿,也不敢顶撞,灰溜溜的走了。
李落心有肝火,不过念起洛儿身故之前的嘱托,压下胸中愤激之意,淡淡说道:“洛儿叮咛过我,让我照顾前辈。”
秋吉欢畅的鼓掌道:“好啊,好啊。”
李落虽不识得面前老者,不过却听过老者的声音,恰是当日在常春院欲带洛儿一起分开的黑衣人,只是没想到负伤如此之重,再过几日,只怕凶多吉少了。
“收口,洛儿丫头白白送了性命,笨拙,老夫不想再瞥见你,滚!”老者截断李落话语,森寒说道。
李落肝火上涌,大声喝道:“前辈说的好,既知此行凶恶,为何还要带洛儿入府?”
来人瞥见李落,仿佛也吃了一惊,忙不倏的便要往里钻,李落赶紧唤道:“你是秋吉?”
秋吉是府中顾问花草的下人,身份寒微,有一日不知何故与梓侧妃的丫环辩论起来,被好一顿热诚。
李落悄悄一笑,道:“现在但是就在屋中?”
后院几近无路可寻,山势陡转,林木葱深,竟有几分深山大川的模样,常日里少有人来,只要淳亲王解闷时会放入几只山禽猛兽以供消遣,在寸土如金的卓城也就只要淳亲王才有这等权势。
“我随洛儿见过你的。”
老者冷哼一声,不觉得意。
幸亏李落仿佛极其明理,数日里不是蒙头大睡就是无所事事的在府中闲逛,神采之间虽残存些劫后余生的惧色,倒无其他分歧之处,淳亲王这才放下心来。
秋吉惊呼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落哥儿,咦,如何不见洛儿姐姐和你一起来呢?”
老者双目一翻,不去理她。秋吉正要上前实际,被李落拉住。
李落和黑衣老者相视无言,黑衣老者讨厌的扫了李落一眼,闭上双目。
李落身形晃了晃,站立不住,缓缓的坐倒在地。
李落见过几次,秋吉虽有些笨拙,但心肠极是良善,养花弄草的手腕极有天赋,洛儿并未提及李落是谁,秋吉沉迷花草,常日里多在后院,竟不识得李落,只当是洛儿府中熟悉的小友,相处随便安闲,尽管叫他落哥儿,洛儿不觉冒昧,李落也觉新奇,也就应了下来,说过几句话,算得上熟谙。
“哦,”秋吉恍然大悟,笑着对黑衣老者说道,“本来冤枉老爷爷了,嘻嘻。”
“无知小儿,”老者双目怒睁,精芒四射,寒声斥道,“洛儿入府不过是怕你死在刺客手中,你莫觉得刺客除了洛儿带路外便探不出你在甚么处所?如若不是老夫给她一个叫子,老夫又怎能及时赶到。从谋算刺杀开端前,洛儿就已经在你四周,如果你安然无事,她自会随老夫分开王府,哼,岂料你这般不知好歹,学艺不精还要和人脱手,白白搭上洛儿的性命。老夫怎也想不到洛儿丫头搏命还要护着你这个王位的继任之人,公然,这王府终是关键的她万劫不复才算甘心。”
此事让秋吉感激涕零,没事时便黏着洛儿,像个跟屁虫普通。
来人一顿,探出头来,迷惑问道:“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李落温颜笑道:“如何如许惶恐?”
这卓城里,恐怕只要淳亲王府才有这等占地极广的花圃,即便是皇家林园也一定有这般气度。
听闻水声,沿着巷子蜿蜒,水声越来越近,猛转过一片巨石,水声俄然杳了踪迹,面前却又换了一番风景。
这时屋中传出一声沙哑冷寒的人语声:“小丫头口无遮拦,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