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别和穆宗谨慎望着李落,紮别看着李落一脸平静,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紮别神采大变,寒声说道:“穆将军,莫非你要放弃朔夕城?”
李落淡淡回道:“朔夕城民请愿,愿归降我大甘。”
秋风一起,紮别只感觉身上一冷,看着一脸淡然的李落,心中更加发寒,涩声说道:“李将军,你想如何?”
不过朔夕城中藏物极丰,紮别也不欲错失良机,兼之李落雄兵虎视眈眈,若复兴波澜,恐生变数,便强压下心中肝火,与穆宗谈和,两军各自掠取,不过军中将士暗里少不了摩擦,三日下来,死伤者也稀有百之众。
穆宗神采数变,俄然大笑出声道:“李将军真是信人,守城三日,没有派一兵一卒入城,本帅佩服。”
李落率军行至内城,回蒙和拜火两军严阵以待,李落率部不过万余,但紮别和穆宗都不敢藐视,此次大甘兵力之盛,与以往大是分歧,强如羌行之,也只能饮恨结束。
李落压下心中沉闷,朗声说道:“好,入城。”
云无雁正颜回道:“帮多帮少,这还要请大将军决计。”说完几将畅怀大笑,声音飘零在朔夕上空。
拜火也不甘逞强,虽说稍稍晚了些,但也纵兵强抢财帛女子,紮别大怒,发兵与穆宗实际,穆宗也不甘逞强,言道是本身先破城,两军屡起抵触,死伤数千,只要李落淡而观之。
三日以后,李落率兵入城,紮别和穆宗仓猝收拢将士,应对李落。
雄师入城,李落守诺,领呼察靖,赫连城弦,武塔三将,率军中将士一万,守朔夕东门,命沈向东,云无雁和迟立驻守在外,并未派将士入朔夕内城。
紮别肝火冲天,但也无可何如,倘若穆宗真与李落联手,恐怕朔夕城外下一具尸身便是回蒙将士。
沈向东抚须笑道:“云将军唱了一出好戏啊。”
朔夕城民虽不知李落会如何措置,但总好过惨死在回蒙和拜火将士刀下,三日下来,城外竟堆积了数万灾黎。
众将移步,在城头看着远去的回蒙雄师,相视一望,大笑起来,紮别仓猝撤兵,一来恐李落与穆宗设谋算计,尚且还要和拜火争平沙川诸地,万般不肯,却只能将朔夕留给李落。
紮别心中一凉,大喝一声道:“全军退出朔夕,违令者,斩。”说完吃紧率军退出城外,入营以后,奔驰向北而去。
紮别怒道:“李落,你这是何意?”
还不等李落出言,俄然从道旁不知那边冲出数人,跪倒在地,高呼大将军,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呈给李落,本来是朔夕城中的刀下流魂,集城中残民请愿,归降李落。
李落回了一礼,微浅笑道:“谢过穆将军,本日之情,李落铭记在心。”
回蒙最早破开朔夕城门,紮别麾下将士如饿狼般扑入城内,四周烧杀劫掠。
穆宗呵呵一笑道:“紮将军言重啦,朔夕本就不是我拜火的,何来放弃之说,再说本帅想交李将军这个朋友,既然现在朔夕归降李将军,本帅带着儿郎们待在这里,算如何回事,阿谁不甚么不甚么的。”说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李落接过血书,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悄悄的望着紮别和穆宗两将。
云无雁付诸一笑道:“紮别只晓得纵兵劫夺,不晓得这三天我军早已和拜火达成密议,若不是想留他一条狗命,朔夕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连着几日,回蒙与拜火已见反目,待李落率部入城,都暗自忐忑,不过这三日中两军大肆搜刮,盆钵皆丰,两军主帅虽传令军中将士归营。但仍有很多士卒抢红了眼,还在城中四周劫夺,便是两将麾下将士也都意犹未尽的望着朔夕之南的皇宫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