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轻咳一声,就听中间传来一个声音道:“几位都还没有安息啊,太好了,夫人身子刚好些了,听到几位中午前来看望,夫人先谢过几位,请恕怠慢之罪。? 不知吴先生是否便利随残歌一行,夫人在帐中等待几位。”恰是徐残歌。
蜂后微微一叹道:“我们只是本分行商,大甘和诸边几都城听任不管,我们也难有做为。这贺一天多少还给奴家一些薄面,若我们强出头,恐怕今后在西域就寸步难行了。”
呼察靖接言道:“嘿,这些胡匪大家得而诛之,留他们活着上也是祸害,夫人如果不便脱手,就让给我们叔侄好了。”
蜂后抿嘴一笑道:“残歌,还不快请三位豪杰坐下,到了帐中,还站着说话,传出去恐怕别人要笑我们不懂待客之道了。”
蜂后掩嘴笨笑道:“贺一天如果晓得他有这么多豪杰惦记取,怕是悔怨的死的心都有了。”说完眸子一转,奸刁的说道:“如此说来,白日里是奴家多事了,平白救了贺一天一命。”
徐残歌哈哈一笑道:“夫人,不若让我去杀了他,替夫人出了这口恶气。”
李落环目一扫,除了己方三人外,帐中还坐着几人,有白日里喝退贺一天的滕姓保护,另有一名老者,眯着眼睛正自斟自饮,见到李落三人出去,微微颔,便不再理睬。
沈向东连连摆手道:“夫人过虑了,行商整齐不齐,能守住性命都已经是大幸,我们几人岂敢期望替天行道。倒是几位豪气干云,令吴某大开眼界。白日听闻夫人身子抱恙,可有甚么大碍?”
徐残歌嘻嘻一笑,引三人落座。
帐内装潢极其讲求,刺花的绣帷,悄悄柔柔。跟着李落三人挑帘而入微微摆动,红木的塌几,雕镂的极其精美,或飞禽,或走兽,或是日月草木,皆是栩栩如生。
徐残歌转头正要说话,却见李落三人一脸淡然,笑道:“三位公然非等闲人家啊。”
沈向东起家一礼道:“如此便有劳徐豪杰了。”
徐残歌连连摆手道:“吴先生折煞残歌了,若先生看得起残歌,就唤我的名字吧,不要再称我为豪杰了,要不然让夫人听到该惩罚我了。”
程纪元神采大变,低下头不敢去看徐残歌。
帐内传来白日里的女声说道:“快请出去。”
徐残歌看也没有看程纪元一眼,笑着对沈向东几位说道。
李落对沈向东说道:“叔父,你看?”
还不待沈向东说话,蜂后便稍稍一欠身,轻柔说道:“不知高朋到来,另有怠慢之处,请各位豪杰莫要见怪。”
远处看去,皎若初升朝霞;再走的近些,灼若芙蕖出渌波,仪态纤纤得衷,修短合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桌几以后的锦榻也是繁华富丽,飞针引线的刺绣下,图案似要活了过来,便是李落自幼生于贵爵之家,也悄悄吃了一惊。
帐中另有两名侍女,帮着给世人斟酒添茶,不时给火盆中添些柴炭,偷闲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不过眼神却在呼察靖身上逗留的时候更多些。
身着罗衣,似珥瑶碧华琚,戴金翠饰,装点明珠,艳光迫人。见李落三人进帐,女子双目含情,俏笑凝睇。
呼察靖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四人穿过商队,路上所遇行商皆都躬身向蜂后侍卫打号召,徐残歌团团作揖,没有半点轻视之意。
李落三人走进蜂后营帐,营帐中和暖似春,一点也觉不出是大漠飞雪的寒冬腊月。
只是四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虽说声音压的颇低,但几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滕姓保护冷哼一声,显是听闻白日里三人白手而来之事,再加上沈向东出言似是对付了事,非常不满。
世人看到跟从徐残歌的李落三人,全都窃保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