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天桀桀怪笑道:“甚么有效没用,到了阎王殿里再和别人说见过我。”
“奴家怎会不把贺大当家放在眼里,贺当家的大名在西域如雷贯耳,那个不知。只是奴家迩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这才没有出来与贺当家一会,倒让贺当家曲解了。”
世人身后的行商已知到了存亡关头,皆都罢休一拼,反倒少了几分惊骇。六人立于营前,自有一股万夫莫敌的气势,胡匪一时未敢冒进。
五十步之遥,李落一握长刀,正要说走,突地从蜂后营中传出一句慵懒的妖娆女声:“贺大当家。”
身边的胡匪一愣道:“大当家的,那这个吴用呢?”
滕姓保护看了一眼,不睬世人祈求的眼神,沉默不语。
沈向东上前道:“苍洱吴用,有幸得见贺大当家。”
“不劳贺当家顾虑。”滕姓保护冷冷接道。
“是。”世人领命,呼察靖三人吃紧驰驱,号召众行商掉转马车,摆出刺马阵来。这时俄然营后一阵慌乱,本来程纪元四人带着各自的人手,趁贺一天还没有围过来,仓惶逃窜了出去,一时众行商大家自危,哭天抢地,好多人已起意四散流亡。
贺一天神采减缓,看来蜂后一番话颇合了情意,哈哈一笑道:“岂敢,比起青夫人来,贺某不过一介草泽罢了。”顿了顿,接道:“不知青夫人唤贺某有甚么事?”
胡匪平分出百人,向程纪元几人追了畴昔。贺一天积羞成怒,欲给蜂后一些色彩。胡匪面露狰狞,看着众行商仿佛一堆死人,猫戏老鼠般缓缓围了畴昔,至于营中车马异动,在胡匪看来不过是病笃挣扎罢了。
呼察靖冷冷的看着贺一天,若不是李落未命令,早就纵马杀向贺一天了。
“草泽多雄豪,”青夫人语气一转,轻柔说道:“奴家想和贺当家讨一份薄面,放过这些贩子。”
沈向东叹了口气,问道:“长青?”
说话间,三人来到李落身边,呼察靖低声说道:“摆好了,姑息着能用。”
“哦,贺某只听闻青夫人从商无往倒霉,本来另有一幅菩萨心肠,贺某佩服。”
贺一天一脸残暴的狂笑道:“弟兄们,给我杀,一个活口也不留,刚才溜走的那几个,也给我杀了,谁抢到的财帛算谁的。”
“大当家的,吴家也是大甘豪族,要这老匹夫是吴家本家的人,杀了他恐怕会有后患啊。”身边胡匪忍痛吃紧劝道。
贺一天冷哼一声道:“青夫人身子娇贵,如果因为贺某再染上风寒,那这西域另有贺某的容身之地么?”
“是,是。”胡匪一缩脖子,不敢再劝。
贺一天扬手抽了一马鞭,骂道:“你聋了?没听到我说话?”
“先不忙谢,贺某行事从没有白手而归的时候。你们把身上的财帛留下,从速滚回大甘,下次再让我碰到,别怪贺某刀下无情。”贺一天一扬马刀,指着李落几人轻视喝道。
贺一天恼羞成怒,此番铩羽而归,传出去大损颜面,不过蜂后势胜,贺一天也不敢冒昧,放下狠话,正筹办退兵,俄然看到中间杂散的商旅,眼睛一转道:“这些人也是蜂后商队中的?”
李落嗯了一声,向沈向东说道:“沈先生,一会你与倪青朱智善后。”
“狗屁,他吴家在苍洱耀武扬威,到了西域,还不就是个泥鳅,能翻出甚么浪来?信不信老子先砍了你?”贺一天喝骂道。
贺一天心中一凉,沈向东看似老弱,没想到也是个内功妙手,羞恼成怒道:“全杀了,一个也不留!”
“贺当家,”青夫人似是不悦,道:“你要了他们的财帛岂不也是要了他们的命?还请贺当家高抬贵手。”
“贺当家谬赞了,奴家和他们也算有缘,实不肯因为妾身的干系让他们丢了性命,还望贺当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