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菩叶冷声说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左帅定会为我报此血海深仇。”
两军又再对峙了一刻,圆月阵眼看将破,俄然西戎大营西门处一乱,远远看到一支马队,如猛虎下山普通直插西戎雄师阵后,随即传来西戎士卒撕声高喊:“敌军劫营。”
方才被李落刺杀的西戎将领是车菩叶麾下数一数二的妙手,最善在乱军当中取敌将性命,不想被李落如此等闲斩杀,算上此人,西戎雄师中起码稀有百猛士被李落所率的刺马阵击杀。
两军混战,军中将士或多或少都曾撤回军中稍作安息,只要李落亲率刺马阵数度冲杀,没有半刻闲暇。行迹如鬼怪般,在西戎雄师当中飘忽不定,不带一丝火气,似是信马由缰,只是凡是过处,西戎兵阵便被荡开一道裂缝,再看时,只剩下空无一人的战马四散悲鸣,顿时的兵将踪迹全无。
车菩叶立在阵中,周身仅余数十骑保护,李落三人成三角之势紧紧包抄了仅剩下的十数人。丁斩一脸戏谑道:“尊驾不是要请我们大将军入营一叙么?我们大将军来了,不知有何指教?”
“传令变阵,结圆月阵,再传丁将军,着他见机行事。”
先前飞出的长梭被西戎妙手一带,回旋刺向李掉队颈,西戎来将身故,长梭顿失了力道,掉在李落身后不敷三尺处,少量晨光透过营间扬起的浓烟,映照下,梭尖悄悄的渗着几分幽蓝。
“末将遵令。”路定弘远声应道,回身吃紧传出李落将令。
四周的西兵马队都没有看清产生了甚么,只觉李落握上了长枪,营中大将便倒地身亡,一时还觉得李落施了妖术,忙不倏的退开几步。
数十丈外,西戎领将车菩叶看着李落,眼皮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军还未接战,就见入营的胡骑营将士扔出数百圆状之物,西戎将士不明以是,纷繁用兵刃挡开。不想触之即爆,惊马狂嘶,将很多西戎士卒掀落马下,中军骑竟然还未交兵便已溃不成军,比之阵外西兵马队更加不济。
马队势不成挡,直直朝着西戎中军车菩叶处杀了畴昔,西戎将士连番苦战,人困马倦,军阵一触即溃,转眼之间,入营的马队便杀到了西戎中军阵前。
胡骑营千余将士同声号令:“杀!”反向西兵马队冲了畴昔,西戎残军兵不知将,将不知令,偶然抵当,四散崩溃。车菩叶气血攻心,猛吐一口鲜血,勉强聚了数百马队,向营外突去。
李落立在中军处,再未反击,淡然看着两军将士沿着圆月阵厮杀。史则臣已是强弓之末,大口喘气,最后一次出入西戎兵阵,若不是李落手中的疚疯长枪引过量半守势,恐怕此时已成了地上的一堆肉泥,随便扯出几条布衫,将伤口扎了起来,站在李落身侧,调息几近殆尽的内力。
目睹阵中将士越来越少,一旦被西戎破开军阵,全军淹没已成定局,而丁斩率部只听厮杀之声,却不见来援。路定远心急如焚,面显焦心之色,正欲开口说话,俄然看到李落双眸,还是平平平淡,心中莫名必然,批示军中另有一战之力的将士守住军阵,决死一搏。
西戎中军乱作一团,大甘马队顺势将西戎兵阵割得七零八落,再难一战。围攻圆月阵的西戎兵将还未醒过神来,只听身后一阵闷响,都还不知所为何事,就听大甘马队高呼主将已死,军心大乱,路定弘远喜,疾喊道:“是迟将军。”
车菩叶蔑然看了丁斩一眼,长声喝道:“成王败寇,我西戎男儿,岂能死在大甘鼠辈手中,百年以后,我西戎英魂祖山重生,定要踏平大甘的天下。”
车菩叶面前一黑,知局势已去,正欲传令撤兵,就听大甘马队纵声高呼道:“西戎主将死啦。”车菩叶大急,大声传令,声音却被大甘将士的呼喊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