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标兵在李落回营以后不久便即遣向林山县外,探查掖凉州的意向。
倘若果然是柘木合图,定然是以泄李落横生枝节之恨,如此手腕,半是泄愤,半是请愿。
非论是因为仇,还是因为财帛,亦或是冲冠一怒,江湖中人的厮杀总偿另有存亡的顾忌和谨慎。
流云栈行走江湖也算有些时候了,存亡仇杀并很多见,天然也见地过江湖上一些杀名片客的手腕,只是和面前李落诸将比较起来老是差了些甚么。
李落诸将抓紧赶路,身边皆是军中妙手,再有谢小石几人的觅迹追踪,终是在日落前瞥见了流窜到林山县的草海残兵。
袁骏和班仲前后传书于李落,天然免不了对掖凉州战况的担忧,前后暂缓行军,派出标兵出山刺探敌情,以谋后动。
翌日凌晨,天气还没有放亮,众将士便即解缆,务必尽早赶上这些草海残兵。
去时路途难走,归去的时候不必再分神追踪觅迹,众将士脚程快了很多。三天后,李落和流云栈赶上了钱义诸人。
不过流云栈心中的震惊却不减反增,单是一个势字,没曾想李落竟然会有如此深的观点和害怕,如果昨夜这番话鼓吹出去,恐怕还要在当年的扬南论道之上。
李落麾下诸将临时按兵不动,待查明真假以后再做决计。
行凶之人极是哑忍,洪钧派出大队人马搜索之时藏匿不出,只要碰到落单的大甘将士,便如同跗骨之蛆,刺杀偷袭,手腕无所不消其极,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物,涓滴不睬会所谓妙手风采。
幸亏林山县群山环抱,是一处绝妙的藏身之地,不要说此次北征的戋戋四万将士,就算百万之师悉数丢进林山县,一时半刻也碰不到面。
如此安静,对于草海与大甘两国之间的兵戈而言仿佛有些不应时宜。李落待听过探马报回的动静,只说了两个字:“再探。”这一次李落的探查之处不但只在掖凉州,渡江而过,雁沉州和牧州皆在此列。动静传返来晚是会晚些,但总好过一无所知。
李落微觉讶然,一问之下,钱义一脸愧色的提及李落和流云栈拜别以后产生的事,格根塔娜被一名草海妙手劫走,问起边幅,该是早前与格根塔娜同业的柘木合图。
前后有近百将士蒙难,让洪钧大为火光,接连派出麾下妙手入山搜索,不过一无所获,只是仍旧另有将士罹难的消息。
不过军中探马找到了很多躲藏在深山老林当中的北府百姓,但并没有草海敌军的踪迹,好似相柳儿健忘了林山县和李落的北征雄师普通。
此子在入夜时分俄然呈现,未曾伤人,只是救走了格根塔娜,钱义诸将来不及禁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没入群山密林当中。
这一次出山的探马还没有传回动静,山里的标兵却先遭遇不测。军中回报,数支在林山县搜索敌踪的将士不知所踪,数日以后才被营中士卒找到,已无一人生还,皆被人以利器搏斗。
众将兵合一处,李落随即传令,马上解缆出发。数今后,诸将与呼察冬蝉和洪钧所率大部会合一处,李落将格根塔娜所说奉告营中诸将,实在也让呼察冬蝉几人大吃一惊,仓猝传书袁骏和班仲,早作防备为上。
被杀将士的尸身让军中袍泽挪了返来,伤口是刀伤,一击致命,是个妙手。
流云栈并未曾脱手,却瞥见了武侯连弩下李落诸将收割草海残兵性命的凶厉和迅捷,几近就在数息之间,这些前一刻还活生生的草海将士就变成了一具具没有气味的尸身,狠辣精准,一动一静没有分毫多余,直叫人瞧的心生寒意。
洪钧得李落授意,派出军中很多探子,漫衍在林山县中,倘若林山县有涓滴异变,当要先动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