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见一身着白袍的伟岸男人往方丈去了,却不知是不是他。”广安见周慕云如此,也不恼,只是笑着道。
“你这和尚,如何不早说!”周慕云闻言,便仓猝向寺内走去。
钟声悠悠响起,在这占地极广的古寺内余音袅袅。寺内忽又变得热烈起来。到处可见顶着一个大秃顶的灰袍和尚成群结队地穿越在万梵刹数以万计、不知光阴的浮图塔间。本来是和尚下了早课出来了。
空性和尚还是垂目诵经,只是白眉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师尊说没有他的号令,不让我下山的!”周慕云有些忧?道。虽说那日师徒二人吵了一架,这段时候畴昔,心中有气也早该消了。可白夜行命令让周慕云待在须弥山上,他本身却不知在那边,从何问起?
“尊师。”广安双手合十叹道:“家师曾言,白前辈学究天人,几近无所不知!你如果向他请教,定然有所收成。”
…
挑、刺、劈、砍一气呵成,在空旷的林荫中身形变幻,若长空飞雁又似水中蛟龙。树叶跟着他的剑,临时称之为剑吧。树叶也跟着他的剑舞动,收回“簌簌”的声音,不知是因他的剑风而动还是因轻风而动。
周慕云撇了撇嘴,解下腰间的酒壶抬头痛饮一口。
周慕云瞥见这一幕,忽感觉饥肠辘辘,便也跟着他们向饭堂走去。
“师尊,您可知单凭剑法如何能破裂虚空、飞升成仙?”
“师尊…”周慕云跟在白夜行身后,看着前面傲然矗立、举头阔步的白袍男人开口道。
“啊…”广安抹了抹嘴,惨白干枯的脸上带着极满足温馨的神情咂了咂嘴,才将酒壶还给周慕云。
还好…三天后便可下山了…
“呵…风烛残年…”白夜行脸上暴露玩味的笑,喃喃自语道。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周慕云气道。广安这厮老是如此神神叨叨,忒让人不爽。
“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广安赞道,神采间带着叹服。
空性和尚不答话,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目,嘴唇微动,似是在诵念佛文。
“你快说!”周慕云看广安似还在沉迷酒中便开口道。
“嗯。不必多礼了。”白夜行瞥了他一眼,语气虽很冷酷,眼中却也有几分欣喜。再见白夜行,他还是如之前普通,一袭白衣,长发披肩。
白夜行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解释。只是道:“不过他的剑法应敌倒是有可取之处,你也无妨勤加练习。不过你最要紧的便是将《黄庭经》中分歧适你的东西去掉、补全。”
“师尊!”周慕云忙跨过门槛向内走去,见白夜行和那位身着青色僧衣,长眉及耳的空性和尚并排坐着,便上前见礼道。语气中多有欣喜。
周慕云正听的云里雾里,见白夜行起家赶紧跟上。忽又止步,转头向空性和尚作揖道:“长辈告别了。”
周慕云无法,只好将酒壶递给广安。广安大喜,也顾不得假装得道高僧的模样,一把接过便是“咕咚咕咚”一阵痛饮。
广安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到酒香四溢,两眼放光,立即双手合十道:“不过贫僧晓得有人能够晓得。”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慕云手中的酒壶。
“不是不是,只是徒儿心中猎奇。”周慕云赶紧解释道。
周慕云也未几言,上前垂手站在白夜行身后。
“你去么?”白夜行靠在靠在椅背上,一双眼敞亮如灯,直勾勾地看向空性。
“即便如此,那你便好生憩息吧。”白夜行笑道,脸上却有些冷。
“啪啪啪”,跟着他收剑的行动,一阵掌声响起,倒是广安起家为这凌厉又不失风采的剑法鼓掌。
不知为何,周慕云看着白夜行的背影,竟有一种孤寂之感。仿佛广漠六合间,只要白夜行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