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贺悠咬着牙,眼眶通红,“我在酒里下了药。”
沈娴感觉心头有些热,喉咙有些痒,无谓地问:“第一杯酒如何了?”
只是现在,一眼看去,沈娴全无胃口。
他轻飘飘道:“我说的第二句对不起,都在你饮的那第一杯酒里。”
沈娴脸上的笑意,垂垂就淡了。她盯着贺悠不说话,看了他很久才低低道:“我不信。”
酒是一样的酒,菜也还是一样的菜。她想起之前和贺悠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时候,哪次不是纵情而归。
贺悠寂然道:“当然,此次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也不会再把我当朋友了。如果你不能活着,就更谈不上从今今后了。”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血染红了桌布,像是落下的一簇簇含蕊待放的红梅。
沈娴感觉很有些悲观沮丧,好久她却云淡风轻地笑道:“如许也好,你我提早划清边界,免得受我连累。你现在如许,总比变成第二个秦如凉要好。”
沈娴只笑笑,道:“可如何到现在我还感觉你是装的?我熟谙的贺悠,清楚不是你所描述的这个模样。”
“皇上要我药死你。”
沈娴轻声道:“我只问你最后一句,本日的统统,你都是当真的是不是?”
沈娴笑了两声,哑然道:“贺悠,我沈娴自以为,从未对你不起过。”
“嗯,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能潇萧洒洒地去和你谋其他事,我感觉我现在如许,有个一官半职,将来另有升迁的机遇,能过安稳日子,便极好。”
各色酒楼里的招牌菜连续被送了出去,顺次放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话音儿一落,沈娴全部胸膛如火中烧普通,从喉间毫无认识地挤出一缕鲜血。
“别忘了,当初是你不顾统统要跑返来的。也是你提示我让我看清我们家的情势的,现在我如你所愿了,你应当感到欢畅了吧。”
贺悠耸耸肩,把眼泪逼归去,道:“我早对你说了,谁让你还心存幸运,对我没有涓滴戒心呢。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你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