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凰易凤 > 第八章 胡尔生乱塞北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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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龙撵,立于闻政殿外,垂首恭敬的迎着龙撵后的阮太后。阮大司徒的轿撵位于凤辇以后,亦受着煜煊的垂首之礼。

闻政殿外,红日晖映下的殿庭广漠无垠,文武百官皆对煜煊昂首称臣,浩大气势似一把把暗箭讽刺着煜煊,她懒惰依托在龙撵上。从本日起,她便要扮演一个荒淫昏君,她玩味的弯起嘴角,心中苦楚一片。

十五岁的煜煊深知这道纳阮凌锡进宫的圣旨意欲何为,不过是让旁人都觉得她是一个荒淫昏君。她虽不喜这帝位,却从未想过要做一个昏君,这十五年来,她亦是兢兢业业的尽着天子本分。何故要做下这荒唐事,徒留骂名于天下臣民。

当墨凡与阮重阅完,奏章重新回到了煜煊手上。她未看一眼,便把奏折扔于龙案上,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看好戏的瞧着争论不休的墨凡与阮重。

闻得赵忠一言,煜煊坐上龙撵,不动声色的瞧了他一眼。赵忠像平常般立于龙撵侧,甩了一动手中净鞭,尖起嗓子高呼道:“皇上起驾长命宫!”

墨凡长年交战、戍守在外,手中握有大魏国百万雄师的兵符。客岁才被阮重以天下承平无事召回帝都,减弱了他手中兵力。现在墨凡主动请缨去塞北,那阮重天然要把手中的兵力重新交与墨凡。

阮重在一侧拥戴道:“唯有此法,墨凡才会对皇上心灰意冷,不会再愚忠于皇上,到时皇上方可满身而退!”

待赵忠在外轻唤,“皇上,上朝时候到了!”煜煊方从窗棂处移开,膝盖枢纽处传来骨节响动声,她才认识到本身在此处站了一宿。虽神乏体倦,却没有被墨凡一剑杀死的梦魇困扰,煜煊心中轻巧了很多。

阮太后呵退了一干宫人,待帷幔稳稳的拖曳在石青板上时,她面带慈爱的与煜煊对视,“哀产业然晓得皇上乃是本身的亲骨肉,正因皇上是哀家的亲骨肉,哀家才不忍皇上再受此折磨!哀家与阮大司徒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长命宫宫门外有六盏阮府的灯笼在,灯笼上巨大乌黑的“阮”刺痒着煜煊的双眸。待抬撵轿的寺人像平常普通停在宫门前时,煜煊透过大开的两扇宫门看到了阮重的轿撵停在殿庭中。平时阮重得阮太后召见进宫,没法乘轿撵,但常常上朝便把轿撵直接停在闻政殿宫门外,离玉石阶仅一步之遥,与龙撵错后一步。

阮重泛着光芒的面庞看向煜煊,笑意弯在嘴角,“皇被骗真统统依老臣么?”

阮凌锡是阮重的庶子,年事方十八,生得倾城面貌令帝都女子皆自叹不如。连素有帝都第一美女之称的宇文婠在见得阮凌锡一面后,惭愧半月未曾出闺阁。

阮重闻言方轻哼了一声,“皇上若想让老臣安好,那老臣便安好!”

赵忠二十岁出头,漂亮的面庞却到处透着沉稳,是勤政殿除小哼子外独一对煜煊忠心之人,深得煜煊情意。宫中阁房长官一职,煜煊原是属意赵忠的,可无法阮太后那边有赵信河抢了去,她便委曲了赵忠在勤政殿做总管寺人。

帝都洛华因皇城地点,到处透着物宝天华的凌人之气。冷月尚且高悬,上朝的官员便从各自的府院出门了,皇城中巍峨入云的赤金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珠光。

煜煊敲打在龙案上的指尖触不到帝王光荣,她心知阮重把此事交与她措置,不过是想借她之口压下墨凡之意。

她脑袋昏沉着由春雨秋风为本身咽喉处贴上假皮郛、束缚好身子,穿上龙袍,方令赵忠与小哼子出去了。

煜煊脑袋一片浑沌,没法去细细体味阮太后与阮重话中之意,却坚信着阮太后是本身生母,纵使她想要夺权也不会对本身太断交。可脑中老是缭绕着她曾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女儿家生来就是做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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