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你说,有妃嫔是甚么感受啊?”
皇城内苑,暮色下,宫灯覆盖着朱红宫墙、明黄琉璃。路子御花圃,翠绿藤叶环抱嫣红花萼,芳树萋萋,芬香诱人。
煜煊嘟了嘟嘴,接过他手托的茶盅一口饮尽,气败起家,“朕就晓得,问你也是白问!”她双手束在身后,朝外走去。
赵忠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寺人,他的一举一动皆与皇上的旨意有关,宇文绾换上宫装,扶着锦画的手出了正殿。
注:1、大魏国妃嫔品级:除皇后外,妃嫔称呼有摆布昭仪、三夫人、九嫔(上三嫔和下六嫔)、世妇、御女。
次日,圆日初升。宫门外便传来一阵短促却整齐的法度声响,服侍宇文绾打扮的锦画不由朝窗棂外望去,只见赵忠领着数十个手托银盘的寺人在锁黛宫排挤了长龙般的步队。
趁着锁黛宫的宫人盘点犒赏入库之际,赵忠行至正在饮茶的宇文绾身侧,悄声道:“皇上让主子转告夫人,若夫人身子骨还是衰弱,勤政殿的礼节皆可免,但天下之大,孝义为先。非论夫民气中对阮家人存着多少痛恨与不满,长命宫中每日的晨昏定省,夫人但是怠慢不得。”
天高云阔,赵忠阴柔的声音传入白净得空的云彩中。
宇文绾透过锦纱,偶然瞥望了几眼皇城内的景色。本是春夏庞杂,却因暮色下的孤寥夕照残霞,内苑美景看在宇文绾眼眸中皆带了石桥流水、古道寒鸦的凄楚。
锁黛宫满宫的宫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寺人们手托的数十匹绫罗绸缎,及数不清件数的珍宝玉器,唯有宇文绾还是面色淡淡。
“皇上犒赏锁黛宫,龙凤帐一顶,银鹿一只,九玉酒杯一对,碧玉快意枕一对、鹤鹊枕一对,犀角象牙一对······”
竹影瘦,朗月弯。宇文绾盯看着窗棂外的弯月,心中不解,为何它这般颀长,散出的光却如此刺目。朗月传愁,新入宫的首晚,宇文绾与书画棋三人皆彻夜未眠。
宇文绾手中的茶盏抖落,是,她如何能忘了宫中另有一名阮太后。她看向赵忠,眸光中让人辨不出是气愤还是痛恨。
蝉翠心中气不过金氏如此欺负自家罗姬,便悄悄令人去奉告阮凌锡此事。
世民气中皆叹着,果然是帝都第一美人啊。
赵忠的手惊得抖了一下,浅绿茶水浸湿一片龙案上的明黄锦布。他面庞堆起苦笑,“皇上,您这不是难堪主子么。主子这身子骨,您又不是不晓得;再说,主子就算是身子无缺的人,妃嫔岂是大家都可妄图的,那不得杀头么?”
跟从在昭仪轿辇一侧的锦画与锦书、锦棋猎奇瞧着皇城中的统统,三人自夸大司空府的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可见了皇城中的统统,倒成了未曾见过世面的乡野闲人。
宇文绾面上含笑着,“请公公代我向皇上谢恩!”名分乃身外之物,她又岂会在乎,
勤政殿内,煜煊伏在龙案上,手托着下巴,作深思样态。她绾青丝的金带轻舞在耳畔,灵动双眸木讷的盯看着火线。
宇文绾身上出了一层层麋集的虚汗,却仍强忍着,听膜拜鄙人面的吴章禀告了锁黛宫的诸多事件。
煜煊的眸光快速看向赵忠,灵动双眸闪沉迷惑,诚心问道。
听到声响的煜煊回顾,眯起眼眸,指着赵忠,恐吓道:“你说朕甚么?谨慎朕一气之下,让你的身子再缺点甚么!”
次日晨光,阮重方才离府上朝,长命宫的轿辇便前来大司徒府接金氏母女。金氏见罗姬一人前去,阮凌锡并未伴随。气急之下,金氏以太后只调派了一辆轿辇、不能承载三报酬由,令罗姬跟从在奴婢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