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辰用剑柄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他早就在帝都了,如何现在倒防备起来了!”墨凡看着他冷哼一声,他无法的挑了挑眉,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假死?”
萧渃看向开着的窗棂斜落入丝丝细雨,翠碧的枝条悄悄摇摆,与他眸中的血红相对着。他淡淡道:“母亲健忘了么!孩儿是太医,杀人不过是指尖轻点一下罢了!”凭他的医术,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可下毒毒害了当朝太后。
躺于屋顶上偷听的翊辰心中敲起了堂鼓,父亲一手策划的假死之事,坦白了十余年。现在被萧渃晓得了,他会如何?
萧渃的语气轻若游丝,不带半分感情,萧老夫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心中更加担忧他。暗自思忖了一会儿,她把当年在府内药房外所听有关将军府的奥妙奉告了萧渃。
薛漪澜还未说完,墨凡挥手禁止了薛漪澜,对一侧的太尉石然道:“石太尉的事比较要紧些,你待石太尉禀告完再同本将禀告。”
青歌悄声问青扬,“你说,阁主又来洛华是为何啊?阁主前次来洛华谁都不带,此次带了你我二人,本身却整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墨凡一言不发,却眼眸盯看着薛漪澜。
君君臣臣,君让臣本日死,臣又如何敢见得明日的晨光红光。萧老夫人惶恐道:“渃儿不成胡言乱语!她是当朝太后,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一句话便可夺了你我母子的性命。”她握着萧渃的手无措的颤栗着。
墨凡轻锊了一下胡子,沉色道:“不成!兆泰王已经快到帝都了,你与他两个王子皆有来往,如果待在皇上身侧,他们觐见面圣时,你会透露了身份。另有,今后不要再随便来将军府了,有事我会令天向去令媛阁奉告你。”
青歌与青扬联袂走在萧府前面的石子小道上,似抚玩雨景的闺中蜜斯。盘桓之时,二人皆偷偷回顾看着远去的翊辰,他身影苗条,法度健旺,乌黑长袍垂垂隐在了一片锦翠雨帘当中。
石然笑着摆了摆手,“现在也是不可了,帝都的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一身老骨头早已挥不起刀枪了。你一人在帝都,无亲无端,闲暇时候就到石伯父府上转一转。我也有个女儿,她母亲整日娇生惯养,毫无武将之女的风采,好让她向你学习一番。”
青歌吃紧道:“不要听赤炎那鬼家伙胡说,他被二王子教唆坏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说完,便悄悄叹了一口气,她心中亦是有些信赤炎的话。
薛漪澜面上暴露惑然,“大司马仿佛成心不让石太尉听到末将要禀告的事?”
石然开朗的笑了两声,“好啊!薛崇田的女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想当年我与你父亲皆是墨大司马部下的副将。你父亲比我强了数百倍,可惜啊,疆场上刀剑无眼。”
雾蒙蒙的天空下,翊辰一身乌黑长袍被绵绵细雨打湿,小巧的雨珠从他似刀锋雕镂的面庞上滑落。他的宝剑别在腰后,袖袍口用玄色锦缎束着,利落果断,不似帝都款式的长袍超脱,愈发英姿俊朗。
薛漪澜当即欢乐道:“真的么?”
石然眼中闪过一丝非常,他拱手道:“启禀大司马,兆泰王领了三万兵马正朝我洛华逼近,大抵明日一早便可到洛华城外。”
青扬蹙了蹙蛾眉,“赤炎不是说洛华有阁主的心上人么?”
薛漪澜在陈府等待了两天两夜,更混进陈府刺探了一番,发明那两个疑为大齐国武将的人并非陈赦侍从,陈赦更把二人奉为府上上宾。查探出了真假,她便前去将军府,想把此事奉告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