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苑春意浓,密密桃花压繁枝,桃林间夹着小道,青草遍及藏匿着寥落的桃花。
魏煜澈用手中佩剑上的红剑穗扫了扫红羽面庞,悲叹道:“红羽,我们二人也是自小了解,你如何净学翊辰兄不辨是非、听不进事理的臭劣习。”
背对着二人而行的元儿心知翊辰定是被本身骇怪到了,想想翊辰惊奇的神情,她忽而表情大好;双手束在身后,大步朝河岸走去。
云雾深深,桃树结林,花河连缀,流莺轻落,舞蝶蹁跹;桃枝挂罗裙,水面映人红。
魏煜澈与翊辰口中的酒同时喷了出来,魏煜澈被呛得猛咳起来。
元儿垂眸思忖了一会儿,当真道:“我还从未去过青楼,本日我们先寻了乐坊的女子来此舞上一曲,先享了宴饮之乐,青楼可他日再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此等美景如果负了实在可惜。”
河岸这边桃花灼灼,河岸那边柳絮鬖鬖,元儿鹄立在河岸边,了望着帝都洛华的方向,不觉间蛾眉锁得更深了。
翊辰欲发怒之时,魏煜澈已先他一步进了卧房门去。
薛漪澜以探亲为由去了帝都刺探动静,迟迟不返来。而卞陵与帝都相隔甚远,还是一片安乐和昌。文人雅士有参议新皇诸事者已被郡守上官英才捉回府牢,禁令之下,卞陵百姓规复了昔日之态。红翠柳巷日日歌舞升平,涓滴无皇上驾崩的悲哀。
魏煜澈与翊辰见元儿举手投足间男人气实足,早已偶然宴饮,二人眸光从那些婀娜翩跹、舞动腰肢的女子间相看,打着唇语。
“魏煜澈!你从一返来就赖在我麒麟阁,何时见我在麒麟阁摆过宴席!又何时见我带她去过乐坊、青楼!”
魏煜珩让开了桃林间的局促小道,皮笑肉不笑道:“翊辰阁主可要存些体力寻皇上,如果你我再寻不到皇上,这天下可就要易主了!”
翊辰嘴角抽了抽,挥手招来了两个部属把元儿所提宴饮之事叮咛了下去。
乐坊女子身姿荏弱如柳,在桃花林间翩翩起舞,琵琶、瑶琴声婉转奏起。
翊辰见他冷声道:“大王子如果想问寻觅皇上一事,怕是翊辰现在得空禀告,我夫人醉酒,须得归去歇着。”
81_81790自月下流河那晚后,元儿风寒几次发作了几次,故桃林苑的地龙比他处晚了半月之久方撤。虽是春日,卧房内还是烧着炉子,温热闷人。
麒麟阁一群丫环从耿仓那边讨来了方剂,摘了开得正盛的桃花,让军人们采了桃花蜜;用桃花与桃花蜜酿了桃花酒给阁中女眷饮用,以驱女子面庞暗黄,以补女子气血不敷。
麒麟中间属行事极其快,不到半个时候,一群抱着乐器、纱衣随风而舞的女子便款款从桃花林中穿过。丫环们手托金盘,在军人们所抬来的案几上摆着美酒好菜。三人席地而坐,元儿居主位案几,魏煜澈与翊辰的案几摆于她摆布。
早前桃林中已有整齐不齐开着的桃花,但翊辰并不让红羽与红莲翻开卧房窗棂处的幕帘。今晨起偶然间朝桃林望去,二人便知翊辰企图安在。
和瑞十九年,春日,桃之夭夭,麒麟阁外十里桃林绽放成花河。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愈是沉寂无风,愈能积储暴风骤雨之势。忧思不安当中,元儿再无了那日游河赏玩的表情,亦甚少出卧房门。
元儿一袭鹅黄衣裙在粉嫩桃花林中行过,肥胖身姿如有若无的隐在繁密的桃花枝后。翊辰双手束于身后跟从着她,红色衣袍下摆感染了些许残落的桃花。如此美景,他亦想学得魏煜澈酸气几句,却绞尽脑汁,只感觉本身腹中诗书不敷以言语现在的元儿。只在心中悄悄想着,如果来日他规复了墨肃的身份,回到帝都居住亦要在帝都城外栽种一片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