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阴雨绵绵,墨凡腿疾未好,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扶就着桌子跪下,“请皇上览阅!”
元儿后退一步,扶住了紫檀木桌方稳住身子。墨凡髭须已渐白,从他身上可观得大魏国现在的气数,已是若浮萍飘絮。
墨凡膝盖枢纽已生硬,传出骨节噼啪声,他扶就着元儿的手坐下。眉眼深锁道:“阮太后身侧的寺人络尘实为大齐国二王子赫连夏,这战略定是他一手策划的。”
她面带慈爱笑意,“昔年宫宴中,我曾与你母妃来往过火,你面貌与她多处类似。性子更是与她不异,她出身布衣之巷得宠先帝身侧,步步谨慎,心细若尘。若她活着,亦会比我更加细心教你。肃儿虽不喜我与老爷提及你之前的出身,可你毕竟是皇家公主,如此草草下嫁我墨家,已是委曲了你。”
元儿把手中信笺揉于掌中,扶起墨凡低声问道:“六道龙符皆在阮重之手,依墨将军之意,他这番调虎离山战略是为何?”
广大的长几上安排了墨夫人教元儿所绣的嫁衣,大红绸缎似火,缎面用金银各色丝线绣了并蒂菡萏及百合。因元儿不善刺绣,平凡人家的女子嫁衣又不成借她人之手,故墨肃便为她着意添了很多珠翠以掩绣工低劣。窗棂洒进昭阳余晖,照得珠翠闪烁耀若日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