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走时已有病势,听得他病重,煜煊心中出现哀思,如果墨凡死了,另有谁可助她弹压阮家,另有谁可助她细心遴选禅位之人。
石然手捧锦布道:“启禀皇上,末将冒充凭借兆泰王多年,获得他的信赖,此锦布上是末将所知那些被兆泰王拉拢的各地将领及帝都官员。”
阮重部下的高泰、贺德等文臣当即拿出墨凡违逆圣旨一事,辩驳张轩等人的请命。
勤政殿煜煊寝殿的窗棂开着,大雪压断枝桠的声响断断续续的传入煜煊耳畔,更有风卷起雪花,吹入玉几上,落入白玉酒盅内。暖榻榻基上庞杂倒着几个酒盅,葡灰金丝蔓草纹地毯上已湿了多处。
赵忠尖起嗓子,把煜煊所言反复了一遍。煜煊快速想起了被人杀死途中的魏哲世,仓猝又补了一语,“为防墨凡途中逃窜,李飞、贾震,朕命你们带五百兵马马上解缆伴同孟辕前去漠北,押送墨凡一家回帝都!”
煜煊蹙眉望着上面吵翻天的文臣武将,手扶住额头,头痛不已。
大殿中有细碎的扳谈声,煜煊并不予理睬,对张轩道:“惩罚以外另有情面,阮国丈年龄已高,为着皇后与龙裔,杖责五十吧!”
长命宫太后寝殿内,焚香铜炉上烘烤着菟丝子、五味子等助孕草药,殿内药味浓烈令人作呕,阮太后屏息喝下玉瓷碗中的汤药,面色比汤药色还苦。紧蹙面庞之时,脸颊上脂粉簌簌而落。
李飞、贾震面带忧色,膜拜道:“末将谨遵皇上旨意,定不辱任务!”
煜煊丢下锦布,心中唏嘘不已,难怪兆泰王受九锡之礼后有恃无恐的大肆张扬,本来他这十几年早已铺石垫路,只待本身驾崩,他便可受多方拥戴、顺理成章的即位。
正殿书房内,石然手捧一锦布,跪候着煜煊前来。余涉奉告他那晚皇上因李奶娘之死惶恐失措,更是口不择言唤李奶娘为“母妃”。次日,又命令当晚在场的人不成胡乱言语,传了出去。若非此事有蹊跷,皇上又何必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