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凌还是寂静无言,他保持着一个姿式坐着,袖中的左手再次渐渐收紧……刹时减轻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疼吗?”他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福全仓促跑出去禀报导:“殿下,陛下和德贵妃来了――”
此时凉亭内,白玉桌上的菜肴早已经被清算洁净,上头摆放上了一壶清茶,两个茶杯,几碟小点心,除这些外,另有一个棋盘和两个棋盒。
他实在晓得,不管如何,刚才的事件都与燕文灏是无关的,而燕文灏此时现在对他的体贴,也是出自至心的。
“也好,那让福……”
重视到他的神采,燕文灏蹙眉,道:“罢了,裴太医你且下去吧。”说完,他又对福全私语了几声。
听到福全的话,燕文灏放下本身执的黑子,点头道:“出去吧。”
燕文灏从福全手里接过一个圆形盒子,盒子形状非常简朴朴实,他拧开盖子,伸出食指扣了一块乳-红色的药膏,垂下眼眸,谨慎而均匀地抹在伤口处。
他认得出来,面前这个裴太医,也在刚才那些太医当中。
“福全,我让你带的药膏带来了吗?”
“王妃,请您将手伸出来,让微臣看看。”
用力抓住他的手,燕文灏的语气有些严厉:“谦恭你别动,再动又该流血了。”说完,又他再次低头,神采严厉,细心地擦拭着。
“殿下,你……”惊奇地看着他,慕子凌用力地想把本身的手抽回。
他固然自小埋头读书,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但他也晓得,这皇宫,看似都丽堂皇,是浩繁民气之所向,可却也是最可骇的处所,这里有太多报酬了权势和职位,明里,暗里,斗得不成开交,丢弃了太多东西,乃至……亲情,手足情。
“主子带来了。”
“如何会不疼。”
“不疼。”慕子凌已经转回脸,此时正垂着眼眸,眼神有些庞大地看着燕文灏。
“……那我扶你归去歇息吧。”
待福全和裴太医分开凉亭,燕文灏就站了起来,他徐行走到慕子凌身边,在慕子凌身侧蹲下,然后在慕子凌没反应过来前握住了他的左手。
“啊……”仿佛有些绝望,燕文灏有些哀怨地看了慕子凌一眼,重重感喟一声后,便不再说话,持续帮他涂抹药膏。
他发明本身真的看不懂燕文灏。
只是他大抵蹲的有些久,本来就不好的神采,现在又惨白了几分,身子也有些摇摆。
对上燕文灏的视野,看到里头好不掺假的担忧,慕子凌抿着唇,沉默好久,而后干脆直接扭开了头,但手却不再动了――他让步了。
见状,慕子凌立即站了起来,伸脱手搀扶住燕文灏的手臂,“还好吗?”
只是当他低下头,太长的额发遮住他神情时,他的脸上,倒是有笑容的――他对慕子凌的答复,实在是对劲的。
慕子凌摇了点头:“御花圃等你好了以后再带我去吧,现下,我看看书便好。”
看着面前青年别扭的反应,燕文灏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以后,他便不再多言,转而低下头,谨慎翼翼地将他紧握的拳头掰开,暴露里头血肉恍惚的掌心。
慕子凌点头回绝,他抿着唇,并未依言将手伸出,反而是将左手完整收进袖里,掌内心一个个的指印另有些微疼,他不想让人看到,特别是太医。
“不必,你去打一盆水来。”叮咛完,燕文灏头也不抬,还是专注地替慕子凌擦拭掌心的血迹。
燕文灏板起脸,出声辩驳他,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红色的巾帕,悄悄地替他擦拭掌心的血迹。
“如果要谢我,谦恭唤我一声文灏可好?”燕文灏抬开端,看着慕子凌笑眯眯说道。
而燕文灏跟慕子凌两人,正在用心致志地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