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斜靠在船栏上,眉头舒展。虽说临时离开了险境,但并不代表就此能够高枕无忧。此番断肠滩战役,范围固然不大,但此中的凶恶本身心中稀有。要不是身边有刁悍的五十亲卫,要不是刚好有那么一带利守倒霉攻的地形,要不是本身的储物戒指刚好带有精美的设备和充足的长途利器,要不是红巾首级昏招迭出让部下分批添油不说,还跟本身还玩甚么单挑……赵旻本身清楚,如果最后阶段红巾首级只要一个个人冲锋,恐怕本身这边一百来号人(包含船工和渔民)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可惜晓得地理的俘虏本来只是个浅显农夫,固然嘴里能说出南武阳到盖县之间的通路,但要想进一步表达出详细线路倒是力有未逮。赵旻本来还试图按照这个俘虏的说法复原成舆图形状,可几番尝试以后,发明这无异于鸡同鸭讲。俘虏看赵旻的平面图相称于天书,赵旻听俘虏描述的各种表达方位、路标的言语也完整一头雾水。终究干脆一咬牙把这个俘虏一并带上,归正强掳人干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多干干竟然连内心承担都没那么重了。
这么多偶尔凑在一起,才让本身这些人险败转胜,现在想起来不由暗道一声幸运。不过赵旻也清楚,荣幸不成能永久帮衬本身,特别是现在四周危急重重,让他实际上忧心不已。此次在断肠滩抓获的俘虏浩繁,特别是那两百红巾亲卫,因为耐久在红巾军中枢主帅身边,动静来源比普通外派的将领还要来得详确,是以让赵旻对周边的情势有了一个详细的体味。
但不管如何说,本身已经身处这个旋涡当中了。现在需求考虑的不是为甚么会被卷出去,而是如何才气脱出去。按照俘虏所说,现在北海方面应当还没有遭到红巾复乱的涉及。那么起码本身大本营方面的安然性还是能够保障,独一可虑的就是本身,以及跟从本身身边的这些人如何逃离的题目了。
此番红巾二度叛逆,根基能够分为三大战区。幽、并、冀三州最早起事的五郡属于北方战区,目宿世长状况最为杰出,根基处于对外扩大状况,周边郡县只敢紧闭城门,恪守待援,完整构造不起来像样的围歼步队。
夜间行船本是船家大忌,不过在赵旻的激烈要求下,以胡三江为首的船家只得不情不肯地遂了他意,将两艘大船驶入江中。幸亏这晚月色还算清楚,在月光的映照下,粼粼的水波好歹能够辩白。加上又是顺水行舟,速率不算很快,在船工谨慎翼翼的驾驶之下,总算不会有船毁人亡的顾虑。
既然沂水走不通,天然只能持续沿?水北上。赵旻已经问过熟谙本地地理的人士,这?水的上游在南武阳境内,那边正处于泰山与蒙山的夹角当中。虽说其间有很多巷子能够交通,但毕竟在群山环绕当中,火食难觅,门路也是崎岖难行。因为红巾军的重点生长方向是往南,是以对于北边的节制力相对亏弱很多,以是如果不想跟红巾军起正面抵触的话,最好的体例就是从南武阳斜向穿过泰、蒙之间。只要到了盖县,再畴昔就是齐国境内,已经算离开了红巾军的掌控范围了。
赵旻看着月光下喧闹的河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日子如何就不让人安生呢?打穿越开端,就是各种诡计环绕身边,到处有人欲置本身于死地。好轻易摆脱了州府的监控,期近墨扎下根来,却又面对着郡守的威胁。本身想尽体例逼反陆旭,借助州府的力量毁灭了陆旭一党,原觉得能够放心的涵养一阵子,谁料出个远门又赶上红巾再度反叛。这贼老天把我安排到这乱世到底是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