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躬身,赶紧跟上安如岚的法度。
安如岚绕过地上的瓷器碎片,冷静的走入房间内里,天子对其视而不见,持续宣泄他的不满,他的肝火。
安如岚凝睇她一会,默不出声,随后将头一扭抬脚走了出来。
安如岚刚将脚步抬起就看到绿儿吃紧忙忙的跑了过来,小脸绯红仿佛被辣椒薰过一样,安如岚眼色一凛,莫非宫中又出了甚么变故?
“侧妃娘娘……”绿儿停在原地揪着安如岚的衣角,踌躇着要不要劝安如岚不要出来,天子到底是天子,他固然落魄了,但不堪的模样仍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安如岚出来会不会招来他的殛毙?
分不清心头愁绪,剪不竭,理更乱!
事情仿佛越来越风趣了,要不是当着安如岚的面,绿儿真的会摩擦手掌,将她内心最热血沸腾的部分先泄一部分出来。
绿儿正想安如岚会用甚么体例来措置这件事呢,是用世大神医给的毒药将太后节制,还是当着世人的面将天子送回宫中,令太后等人的谎话不攻自破?
她咬了咬牙“娘娘,奴婢不怕,让奴婢跟着你吧。”
“冒莽撞失的,又出甚么事了?”
“朕应当如何办?你奉告朕,朕应当如何办?”两行清泪,无所顾忌的滑落出来,毫无帝王庄严跪倒在安如岚脚边,跟路边一条流浪狗没甚么辨别。
安如岚将绿儿的手拍落“你若惊骇就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他瘫坐在地上,任由锋利的碎片扎入体内,疼痛感浑然不觉,老泪纵横,嘴上颤抖说着“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她要如许对我?莫非我这些年恕的罪还不敷吗?我浑身的伤痕,她还折磨的不敷吗?为甚么?为甚么连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也要夺去?她说她活的最苦,我又何尝不是?”
她清算了下本身的情感,望向繁花盛开的草坪,被黑衣人这么一搅和,她赏花的表情都没有了,估计不管是在内里还是待在这里,像她这般命数的人必定没不足暇、安生的时候。
“混账!朕还活着,朕还好好活着!阿谁贱人凭甚么对天下人宣布朕驾崩了?凭甚么?!”
绿儿张了张嘴,她如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