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陌不是。
陈陌不是言若明。
宋剑懒得再打。
宋剑对陈陌说：“车座底下有把刀，拿给我。”
郊区里的路崎岖庞大，几十只丧尸没法一起前行，被挤得有前有后，伸长胳膊嚎叫着跌跌撞撞往前冲。
陈陌捡起宋剑的刀，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块眼镜布，认当真真地擦拭掉上面腥臭恶心的黑血。
宋剑若无其事地任由陈陌把枪对着他的后背，叼着烟又是一刀砍下，把丧尸半腐朽的脑袋劈成两半，冰冷的脑浆溅在了他的军靴上。
陈陌紧紧握着枪，低声说：“他不让我开枪，是怕轰动郊区里的尸群，我不会开枪的。”
宋剑内心很乱，他看着陈陌的侧脸，恍忽中仿佛又见到了言若明。
阿谁薄弱肥胖的小东西，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的枪，残暴地扫射着身后的丧尸群，弹壳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成群的丧尸惨叫着倒下。
传言并不会成真，但假想中天下末日的将来可比古板的校园糊口风趣多了。
那是他平生都没法放心的惭愧和自责。
不是言若明。
陈陌有些镇静，抱着枪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陈陌报歉的话并未获得回应，因而他再也不说，只是乖乖装上消音器，在脑海中回想着舆图的模样。
他身边的位置空着，同桌没有去食堂，和低年级的一个敬爱学妹去黉舍前面的沙堆上看落日了。
赵岩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几十只穷追不舍的丧尸，头皮一阵发麻：“老迈，剩下的如何措置？”
对于尚且幼年的孩子们来讲，这个传言让他在一丝轻微的惊骇中感遭到了庞大的镇静。
宋剑回到车里关上天窗，陈陌也不再开枪，只是在窗边架着枪察看车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