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龙面露难色,原地踱了一圈,“嗐”地跺了一下脚:“老子豁出去了,这情我替你求了。”苗玉春就像落水狗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泪俱下就要给于成龙下跪:“于大人,您不但救了下官,更是救了我百口……”
“慢来,慢来,你别忙着谢我。”于成龙伸手劝止道:“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本官能够替你向曹公子讨情,但破些财还是需求的。”
事已至此,苗玉春为了保命,只得说了实话。“于大人带人抄没下官的家,抄去的只是放在明处的浮财,您带人去下官府中的后花圃,太湖石上面地窖中还藏着一批金银珠宝,本来是下官筹办告老回籍后养老所用,现在请您交于曹公子吧。”
于成龙暗自考虑,以四只匣子的承载量,所装财宝要超越送给曹霑的很多倍。
将多量贪污来的浮财藏在太湖石下,是苗玉春与马氏二人行动,阖府再无别人晓得。马氏惊得差点瘫了下去,向于成龙飞了一下媚眼道:“所谓太湖石下藏银子,是小人作怪,大人可不要听信谗言。大人忙了一整天加半夜,还是去妾身房内喝茶歇歇吧。”
苗玉春宅邸中统统值钱之物,都被于成龙带人抬进了曹霑的宅子,哪另有甚么。于成龙嘴上却嘲笑道:“你那府邸中的东西都抄送了八王爷,你说要倾其统统感激曹公子,不是画饼充饥哄人吗。”
奶奶的熊,这么大一块石头,如何能推倒把财宝起出来。于成龙围着转了两圈,蓦地想到,苗玉春往太湖石下藏财宝,也一定非得要将整块石头搬到一边。又围着石山转了数圈,工夫不负故意人,于成龙终究在石山的西北角发明一处庞大的裂缝。贰心头大喜,从一名侍从手中要过铁锨,亲身脱手挖了起来,没用多久时候,挖出了一个铁皮制作的匣子,持续挖下去,竟一口气挖出一样四只匣子。
对马氏较着的挑逗,如果第一次来,于成龙说不定真被她说动了心,现在发财心切,哪还顾上想那些,一脚把马氏踢到一边,径直突入府内。
公然老奸大奸,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谁会想到有多量财产藏在假山石下。于成龙下午从苗玉春家抄没的浮财都送进了曹宅,一两银子也未获得,内心很不平衡,传闻顿时又能搞到多量金银珠宝,立即心痒难耐,咯咯笑道:“怪不得江宁县地陷三尺,苗大人搜刮财帛还真有本领呢!金陵城那么多官员,曹霑公子只抄你的家,还真抄对了。”
苗玉春家被劫夺一空后,江宁守备道的兵丁都被于成龙撤回了大营。于成龙带来的侍从费了老迈的劲,才将府门敲开。传闻守备大人又返来了,阖府人丁都战战兢兢起了身。苗玉春夫人马氏,衣衫不整跪到了于成龙面前,问他所来何事。于成龙狠命挖了这位三十多岁,脸似银盆,身形丰腴的知县夫人一眼,咽下一口贪婪的唾沫,说道:“有人向八王爷举发,苗玉春在后花圃太湖石下藏了多量脏物,本官受命起脏来了。”
曹霑不是去织造府见英琦格格了吗,如何会来到了这里?于成龙固然不清楚曹霑为何深更半夜来到苗玉春府邸,但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这些金银财宝他又是一个大子也别想获得了。
康熙的儿子们之间明争暗斗争夺太子之位,几近是朝野皆知的事。争斗就必须拉帮结派,以清廷暗中的宦海,拉拢人并不是空口说口语能够处理的,最需求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金子。苗玉春信赖了于成龙的话。
于成龙嗤地笑了一声道:“冤枉?八王爷说你犯了谋逆罪,谁敢说你没有犯?别说是我,即便是巡抚大人、总督大人敢放个屁么?”
苗玉春奇特道:“如何不是八王爷,是曹霑公子要抄下官的家?”于成龙话中暴露了马脚,急地把眼一瞪道:“是八王爷谕令曹公子抄你的家,本官说错了吗?”见他动了气,苗玉春吓得激灵打了一个冷颤,仓猝转圜道:“下官耳朵塞了驴毛,听岔了,求大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