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哄孩子似地利用曹霑,她的一席话,对曹霑来讲,却像黑夜中终究见到一缕光亮,抓住机会道:“婶母大人刚才说的公然当真?如果小侄再筹办纳妾,你和叔父起码送我三万两银子的用度?”李氏以为曹霑被她说动了心,偿还一万两银子有望。没做多想,向浩繁下人环顾一圈,然后向曹霑信誓旦旦道:“在这座曹府,撤除你叔父,婶娘我好歹算得上第二个当家人,岂会言而无信。”
“自父母亲大人过世今后,你和叔父言而无信的事还少吗。”曹霑嘿嘿嘲笑道,“那方脂砚说好了是留给我的,被叔父巧取豪夺去了;悼红轩是我一向住着,也被你们假借廉亲王胤禩之名,抢畴昔给了曹露。今后小侄再也不信赖你的话了。”
“婶母大人太谨慎了,小侄是骗您的人吗。”曹霑笑着把墨盒递到李氏手中:“婶母大人,请您画押吧。”李氏故意不画押,但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又有那么多下人在一旁看着,她只得咬咬牙,接过墨盒,在字据上按了指模。不等曹霑收回字据,又把手向他伸了畴昔:“字据我已经立了,你该还银票了。”
公然没过好久,曹霑带着鹂儿走进了小院。李氏看到他,眼睛几近向外冒血,但她没有落空需求的沉着,大翠胖丫别离嫁给石白痴和大贵,既然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先把那一万两银子要返来是闲事。不等曹霑开口说话,把手向他一伸:“把一万两银票交出来。”
“银票,甚么银票?”曹霑一脸茫然地问。见他揣着明白装胡涂,李氏把织造府当家女仆人需求的矜持完整抛到了一边,五官完整错了位:“好呀!小兔崽子,传闻你要纳妾没银子花,老娘刚把一万两银子交给你,转脸就不承认,你还是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