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傲的人，总得装出一副谦善的模样，邱居明竟这般自吹自擂，曹霑更想打击一下他，假装请教的口气问：“邱老夫子，门生常常听人说学富五车，您老刚才也这么说，门生请教一二，所谓‘学富五车’是甚么意义呢？”
“学富五车”中的“五”是虚指，表示多的意义，并非真的就是“五辆车”，以邱居明这类封建社会的学者，做学问讲究的是引经据典，脑袋瓜早已僵化，被曹霑一句话问得目瞪口呆，好久说不出话来。
听到于成龙服软，邱居明捋着颌下胡子洋洋得意，向火伴道：“老夫学富五车，金陵大佬没人不平老夫的气，还怕斗不过这些宦海小爬虫。”
“‘五车’是指，是指……”邱居明尽力从影象深处发掘，却不管如何记不起“五车”的出处。被曹霑一双眼盯得实在难以忍耐，扭头向他的那些火伴求援。能跟邱居明一起吃午茶的火伴，起码也是掌管一方书院的书长，读书之多都可用汗牛充栋来描述，现在却都不得不暗自点头。
久在江宁任职，于成龙当然清楚邱居明名冠江南，并且都城几位王爷都想收他为己用，也有所耳闻。被邱居明一句话顶得满面通红，不知说甚么好了。回过甚向曹霑道：“曹公子，一间雅间罢了，我们让给他算了。”
邱居明一双老鼠眼贼光贼光，下颌一把斑白胡子杂草般乱糟糟，身上青布长袍也是皱巴巴的，上面还挂满了油污。曹霑晓得，这些所谓的名流都是以穿戴打扮奇特标新创新的，但以邱居明的这副德行，被胤禩赞为经天纬地之才，太言过实在了吧。如果明天本身乖乖地把雅间让给他，也太跌份了。
“就像你刚才所说，本公子连‘五车’都不晓得，还敢上听天楼吗。”曹霑一哂道，“如果本公子晓得‘五车’的意义，你如何办？”
“哦！‘学富五车’本来是这么个意义。”曹霑恍然大悟，神情更加恭谨了。“后生小子另有一个题目不明白，向老夫子请教，‘学富五车’的五车指的是哪五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