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带你去就是了。”张清红着脸挣开张大少爷的手,又气呼呼的指着桌子中间的椅子说道:“你给我坐下,我有话问你。”张大少爷笑嘻嘻的承诺,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张清则隔着蜡烛坐到了张大少爷劈面。也是直到现在,张大少爷才算真正看清张清的面貌,非常清秀的一张脸,眼大嘴小,的确就象是一个女孩子普通,只是烛火太暗,没法更进一步看清,张大少爷不由脱口问道:“张公子,你和你姐姐张清韵长得很象吧?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心上人?”张清又是一楞,低下头低声问道:“熊廷弼的女儿,熊瑚吗?”
“神采严厉的时候都雅?”张大少爷有些迷惑的问道:“我为甚么要整天板着个脸?你又不美女,为了讨你喜好,我得每天板着脸装门神?莫非说,你喜好断袖分桃?”
连滚带爬的从张清房间里逃出来,前面的房门砰的一声当即关上,张大少爷笑笑,浑身雨水的陈剑煌却不知从那边钻出来,向张大少爷抱拳施礼,低声说道:“大人,郑一官一伙人的落脚点,小的已经查到了,也派人盯住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嘞!”那中年男人非常利落,跳起来一脚踢翻烤红薯的炭盆,站起来讲道:“探花公,我此次运了满满一船的番薯来,船就停在运河船埠上。请这边走,我带你去看。”
“去死,敢打我姐姐的主张?等我回到都城,我必然找我姐和我爹告状!”张清红着脸哼道。张大少爷笑道:“说了开打趣,何必这么当真?再说了,实在我也故意上人了,你姐姐就算不姓张,我也不会去寻求她的。”
“油嘴滑舌,还美意义自吹?”张清又把脸扭开,哼道:“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那就随你的便了。另有……。”
“站住!”房间里传出张清气愤的声音,张清尖叫道:“你给我站住,你把我扔在堆栈不管,现在才返来,你是甚么意义?你是不是嫌我烦你?你等着,等我换好衣服你再出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谁说我没把心机放在公事上了?”张大少爷也怕张清是张惟贤派来监督本身的,便解释道:“我来到无锡插手东林大会,就是为了更好的筹款赈灾。”
“街上买的。”张清随口答复一句,又对劲洋洋的说道:“晓得这是甚么不?这叫番薯,是福建人陈振龙在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从吕宋国带回大明的好东西,传闻吕宋那边的红毛鬼子不准贩子把番薯运出国,陈振龙是把这个番薯的种子藏在绳索里,才带返来的。”
“又一个被藏匿的人才啊。”张大少爷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么年兄,你用心把这些番薯先运到无锡,是不是想让东林书院那些大财主大地主先看看番薯,让他们试种?”
“是因为等你等不返来,我们肚子饿了,才出去用饭。”张清红着脸辩白一句,又低声吼道:“你少给我废话,进我房间来,我有话问你!”
很可惜,那中年男人叫卖固然卖力,但出了名保守的小农经济社会却对外来新事物接管极慢,几近没有一个过往的百姓看他一眼。而我们的张大少爷却如获珍宝,一个箭步冲上去,向那中年男人问道:“红薯多少钱一斤?有没有玉米、土豆、南瓜、西红柿和花生?”
“呼!”又是一个烤红薯飞过来,张清红着脸嗔道:“滚回你的房间去!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我要睡觉了,快滚!”
“放心,东林书院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有身家的人,不会胆小妄为到公开在东林书院里对我脱手!”张大少爷胸有成竹,又严厉说道:“另有一点,你也不要以点带面,以为东林书院里的人全都是象钱谦益和光时亨那样的伪君子,真小人!他们中间,也有很多真正爱国爱民的大豪杰大豪杰,我如果说得在理,他们还是能听出来的。以是我也不求能让东林大会上的学子士绅大家服我,只要有一部分以为我说得在理,支撑我的筹款赈灾,同时也和歪曲唾骂我的东林小人做斗争,那我的差事就好干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