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雍和丛誉一贯是服他的,听到这话,就连半句辩驳都没有,立即应了是,可其他管事却听得皱了眉,相互对视一眼,此中一个江姓管事忍不住开了口,“店主,织云锦代价本来就不便宜,你现在俄然要去网罗一通,那些商家又不是傻的,必然是要举高代价的。”
李钦远不紧不慢地问他,“那你感觉应当如何?”
顾无忧垂眸看它一眼,见它咧嘴笑着,心下的情感又规复一些,她勉强也露了个笑,然后哑着嗓音问她:“三哥呢?”
传闻他们现在一家子窝在阿谁屋子里,整天就晓得辩论,前阵子后代定的几桩婚事,也全都吹了。
沈柏已经被辞离职务,可江南这边另有几个老管事,大要上服李钦远,但碰到事,便只晓得推责。
……
白露一愣,等回神后忙答:“看徐管事的意义,李公子应当没受伤,现在已经安然回了临安。”
顾无忧平静了一天,又是找管事,又是找亲信,去做这个去做阿谁,屏着一口气,就算再累也没倒下,可此时听到顾容这番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如许一通忙完,天气也大黑了。
早间顾无忧就朝底下发了话,让他们盯着门房,如果三哥返来,便直接来与她说,不拘甚么时候。
李钦远手里握着一盏茶,也没跟他们算旧账,只问,“会商得如何样了?”
纵使她没有亲眼瞧见,但也能从他的信中晓得,大将军对这桩买卖是非常在乎的。
白露再不敢瞒,全说了出来,“那批绸缎运送光临安的时候,气候不好,恰好碰到巨浪,那些织云锦全数沾了水,不能再用了。”
她脸上的心疼便愈浓。
江管事抿了抿唇,“我看我们还不如和绍兴那边说清楚,这笔买卖不做了。”
那人吹胡子瞪眼,明显气得不可,翻来覆去几句话后又嘟囔道:“还不如沈管事在的时候。”
她这话说得吞吞吐吐,顾无忧却坐不住了,当下站了起来,急道:“到底出了甚么事?”
“我们已经丧失了一批货色,难不成还要亏蚀不成?”
顾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悄悄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李钦远从外头走了出去,看到对峙的一群人,他脚下步子没停,通俗的目光瞥过世人,语气淡淡地问道:“聊甚么呢,这么热烈?”
“与其在这相互指责抱怨,不如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好。”
李钦远随口应一声,他一边解着披风,一边坐到了主位,面对这十来号人,他脸上一丝神采都没有,不带温度的目光扫过世人,而后才开口,“坐吧。”
他要堂堂正正的娶她回家。
不拘是哪家绸缎庄,只要上新了,都是被哄抢一通的。
白露的神采也不多数雅,低着头轻声答道:“徐管事刚从临安返来,听到三少爷问起李公子的事,便把临安迩来产生的事和他说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母亲阿谁陪嫁铺子里,就有几家绸缎铺子,买卖还算不错。
白露看着她一脸疲态,心疼道:“您累了一天了,先去安息会吧,回甲等晚膳好了,我再喊您起来。”
想到前阵子李钦远给她送来的信里就提过这个事。
谁不晓得现在沈柏有多惨?从德丰赶出去以后,底子没人敢再用他,欺上瞒下做假账,纵使没有被送去官府,但他的名声在他们这一行也算是完整臭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十五也没再吱声,只要外头暖风轻拍轩窗,收回纤细的声响,顾无忧也没有沉默好久,在半晌的沉吟后,她就面庞沉着的发了话,“你去把母亲陪嫁铺子里的管事给我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