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也懒得去驳斥他义正言辞的说法,真要担忧她,如何一见着她开门就快步往屋里走?倒像是做贼心虚遁藏不及普通。
许老爹回回身子,支吾两声,然后敏捷说道,“我、我……是了,我是看你送狄公子出门半天没返来想着出来看看。阿爹体贴小妹你还不可么?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是个女儿家。”
许月知莞尔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女儿家要赚多少钱才够?又是要送阿姐十里红妆,又是要请人看管阿爹。阿姐这后半辈子干脆也不指着嫁人了,就端赖你了。”
现在恰是年节下,不但是俸禄发放、朝廷犒赏最为集合的时候,也是各家各府大把开支结账的时候。每年到这年关将至时知州府都不免向金杏楼之类的卖出大把铜钱。
大老板义哥在益州城的铜铁钱暗盘摸爬滚打二十余年,这钱与钱之间当然是相通的,与柜坊的联络亦不在少数。应用义哥的权势,奥妙查探一下刘知州是否有向川外汇兑过大额铜钱天然不是难事。
“多谢阿爹。不过这更深露重的,时候也确切不早了,阿爹不要早些归去吗?”
实在她要求查探的事情有两桩。
“好啦,好啦……瞧你这象牙吐的,我看也就只要狄公子才……”
笑歌一听许月知又要念叨阿诚的好,巴不得她快嫁出去,忙竖起白旗退出厨房回到本身房间。
“小妹这话问得蹊跷,这家谁才是一家之主,我老许回家还得大妹允准吗?”
但很快笑歌又发明了第二件希奇之事。
刘知州并非世家大族出身,能攀上伍相公这条线,端赖认了伍相公的后代亲家资政殿大学士万修杰做所谓的“姑表兄弟”。而之以是有这一层干系,是因为他们是一榜进士,当初因着同年方才订交相好,厥后刘知州又与万修杰叙了族谱,这才把八竿子扯不着的亲戚干系硬是连上了。以是刘知州没有多少家属权势相帮,这么多年来端赖本身才爬到知益州的位置上来。换句话说,刘知州的手头并不余裕,背后没有薄弱财力支撑。他是贪了很多财帛,但送出去保护干系的更多,加上还要保持一府的豪侈开消,不猖獗敛财又能如何?
川内铜钱本来就因为禁令已然稀缺,此时再上调铜钱比重,绝对会大幅推高铜铁钱的比价。怕是二十个铁钱兑换一个铜钱都不为过。而现在不过才十三四个铁钱兑换一个铜钱。
要不就是刘知州把钱用到川外去了,因着本年他官途不顺,需求更多的财帛分外高低办理送礼。而要不就是他晓得本身要上奏进步铜钱上缴比例,这铜钱在年后必定大涨,以是舍不得现在卖出,大肆囤积。
笑歌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了一下本身冲动的表情。越是这类时候就越要更加沉着策划。
每年益州收缴上供应朝廷的金银财帛,撤除本州开消当场核算以外,节余都包给了骆记车船交运输去中都城,循例车船行动了保持住与度支司的杰出合作干系,保住这份肥差,送给度支司的一众大小官役的背工、节庆红包都不算小。
阐发到现在,她起码有七成掌控。她深深的晓得这就是她等候很久的大机遇,正如阿诚临走时所说的,他们一起来做一场大买卖!
这期间的柜坊已经初具当代银行的“雏形”。具有简朴的存取服从,只是存钱不但不给利钱,还会一贯钱收三十文的“手续费”。至于“汇兑停业”,那也是畴前朝起就有的,当时叫“飞钱”。比方你在益州存入一贯钱,柜坊会给你一个凭据,上面有印鉴和一些隐蔽的花押用以防伪。然后你手持这个凭据,便能够去中都城,或是别的甚么都会取钱,只要那边有这家柜坊的分号便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