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归打趣,阿诚又不忘叫来徐午年,一阵叮咛,让他驾车送笑歌去。
就是当代时,一个拉存款的客户经理,对大客户都免不了多花点心机,古今同理,这位周世显想来亦是如此。
笑歌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可她刚一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询查本日的流水账目,便见阿诚面色凝重的等在她房里。
阿诚才不管,他只把白眼当媚眼。
“如此,多谢了。”
笑歌常日里打仗的大多都是粗笨的铜铁钱,虽有些听闻,但并没有来得及深切研讨,毕竟这些交子也好,飞钱也罢,大多是大额买卖所用,常日里小老百姓打仗未几。但本日她才发明实在大赵朝的金融水准已经相称高了。一刹时,她脑筋转得极快,如果将这“交子”更进一步,小额化,金额牢固化,公开发行,岂不是已经能够当纸币用了?
“可否请周掌柜在十数天,最多一个月以后,去到许家,将这个折子交给我阿姐,就说是你们清理旧账时,发明许家阿娘多年前曾经存了一笔钱在乾丰,你们目睹这么多年都无人支取,怕中间有所疏漏,便主动找上门去联络阿姐。”
“许三娘子折煞周某了,我们乾丰柜坊翻开门来做买卖,不要说狄公子特地叮嘱过的,就是任一来客上门,都是给乾丰面子,我们都当经心接待。”周世显一边客气着,一边不忘转头叮咛小弟号召好徐午年,乃至都没忘了扣问两句有没有帮徐午年把马车停好。
这不难了解,金杏酒楼毕竟做的不是端庄合法的买卖,就算法不责众,铜钱的需求是明摆着的,哪怕吃着皇粮的大小官吏都少不得和金杏打交道,那也只能勉强算是灰色地带。低调一点是应当的。
可她穿回当代这么久,本日还真是头一回亲去柜坊。
笑歌特地向阿诚探听了几句,阿诚保举道,“那就‘乾丰柜坊’咯,我们金杏楼长年放有大笔款项在里头,这家的老板关老爷亦是和义哥熟悉的,常常在一起打双陆。”
并且这豪华还同之前蓉和楼那种低调的豪华不一样,乾丰柜坊还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豪华,发作户似的率性豪华,只差没在门柱上写上几个大字――我很有钱!
之后果为太穷,并没有甚么契机与柜坊打交道。加上笑歌赚来的钱大多交予阿姐许月知保管,而许月知又将钱看得至为要紧,在柜坊存一贯钱便要缴出三十文去,她如何舍得?笑歌天然更没有机遇去了。
周世显一上来便叫出了她的名号,笑歌却也不惊奇。按阿诚的说法,乾丰柜坊与金杏楼干系不错,笑歌本身也忆起在小院的帐本上曾多次见过这家柜坊。那么他们分号的掌柜熟知阿诚,连带晓得阿诚大张旗鼓倾慕的小娘子自是一点都不奇特。
这倒是值得好好研讨之事。
不待周世显叮咛,自有学徒殷切的奉上茶水滴心,看来是常日做惯了的,一有客人便如此。
两人坐定,周世显主动问道,“许三娘子本日来但是想在我们乾丰柜坊开立个折子?”
他上前一步,语气暖和,热忱却又不过分奉承的说道,“这位想来便是许三娘子了吧,请入内宽坐。鄙人周世显,是乾丰柜坊宝字号的掌柜。”
措置完这件琐事,笑歌对劲的与徐午年分开柜坊。
“既是许大娘子,那简朴,明日我便派人将折子奉上贵宅。大娘子只需签个花押,留个印鉴好做凭据。”
“三娘子千万莫要客气,但说无妨,凡是周某能办到的,必然竭尽所能。”
笑歌对此人的第二印象又好了一层,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能对下人亦态度杰出照顾全面的却未几。
笑歌亦笑着回了礼。
周世显笑了笑,站起来从一旁的小柜子里取了两张楮纸出来,上面印有繁复的图案,又有一些”凭据支取”等字样。只是金额处留空,应是用作临时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