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步入家门,就闻声一个凶暴的女声从屋里传出,“那老不羞的返来就返来罢,难不成还要我三跪六拜的去处他存候?”
“阿姐,你这说的甚么话,如何这么刺耳,那毕竟是我们的阿爹。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孝为天下之至义,女则上有云……”
笑歌一看上面的字号,是益州城里数一数二的老店所出,平常一盒就抵得了一个茶工半月野生,平素她们那里舍得买。这还不算,笑歌细看一下,发明许老爹送给许月知和她的胭脂的色彩还不尽不异,一个明艳些,一个浅淡些,这天然是考虑到笑歌比许月知的肤色要黑上很多,用一样的色彩反倒不美了。
“闭上你的狗嘴,你肚子里那几点墨水还不都是阿姐我掏钱送你去书院读的,现在可好,没见你把功名考到手,倒先学会掉书袋来挤兑阿姐了,还不快给我滚!”
只听他喟叹一声,“这树还是你们阿娘在生时亲手种下,现在也长这么高了。”
“没错,是我定的,快抬出去吧。”
饭后许月知清算碗筷去洗刷洁净,好待明日那送菜的上门回收。
说着又叮咛许龙去屋里搬桌子椅子之类的。
这一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令院子里站定的两人与房间里的许月知都能闻声,一时候,众皆沉默。两姐弟也算是临时停战了。
临到尾了,许老爹又从怀中拿出两盒胭脂,分送给许月知和笑歌。
是以她留下同许龙与许老爹闲谈。
一番话听得笑歌直起鸡皮疙瘩,若不是已清楚这许老爹的秘闻,笑歌说不定也会跟着他演两下孝敬养女陪孤寡白叟痛思亡妻的戏码。
许龙本来就是高大男人,恰是年青力壮的年纪,三两下就在院里放好桌椅,又帮那老夫儿把酒菜摆好。
至于许月知口中的“老不羞”,许龙口中的“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的男人恰是他们姐弟俩的父亲许立群。
许老爹取了赏钱打发走送菜老夫,笑歌见他脱手风雅,心想,看来这刘孀妇对他还真是“宠嬖”。
许月知原想推让不受,可一想到,归恰是从老爹姘头出的钱,不消白不消,加上倒是敬爱之物,也就收下了。
“阿姐,好好说话就说话,君子动口不脱手,干吗乱扔东西打人啊!”
许龙翻开门来,是一个老夫儿挑着担子立在门口。待要扣问两句,许老爹先出声了,“是陈家酒楼送菜的吗?”
许龙听言侧身放那老夫儿出去,老夫将担子担到院子里来,又问道,“叨教许官人,这席菜要放到那里?”
不过他毕竟是许月知的爹,笑歌既然认了许月知做阿姐,当下也当即规矩的上前去问安,“阿爹您返来了,有日子没给阿爹存候了,不知身子可还安康?”
笑歌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了,她一个被许月知捡来的便宜小妹,这许老爹也表示得真如切身女儿普通,可惜不在当代,要不凭他这身材演技,不说拿奥斯卡,混个金像奖银像奖甚么的的确绰绰不足。
待许月知一进厨房,许老爹就调低调子,状似不经意的问笑歌,“小妹,传闻你比来常去金杏酒楼看开价?”
他走出房来,昂首见是笑歌,随口号召一句,“许三你返来啦。”
这男人名唤许龙,是许家的次子,本年虚岁十八,是个牛高马大的青壮男人。而内里那位凶暴女子叫作许月知,是许家的长女,也是收留笑歌的大仇人,生得端倪如画,清丽绝伦,只是脾气暴躁点。本年二十一岁,还未结婚。笑歌认了许月知做阿姐,按年纪排下来算是这家的老三,以是外人客气的都叫她一声许三娘子,不客气的也就只得“许三”两个字了。
一餐饭吃下来也算是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