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光喝着林镇中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盖上了杯盖,才开口说道:“无他,只是老夫近些光阴来,很有点看不懂陛下的作为了。”
崔介安献了一个战略以后,被耶律良大大赞美了一番,乐得屁颠屁颠地走回同文馆,还没有走进门口,便被奉告陆承启遣内侍来宣他明日进宫。他又惊又喜,心道:“这真的是双喜临门啊,看来这大顺的小天子,也怕我高丽和大辽联手!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徐崇光笑道:“镇中,你也是晓得老夫的。老夫这一辈子光亮磊落,有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监察士如果凭这几句话就去告密老夫,那这个小天子也不值得老夫去帮手了。”
林镇中闻言,警戒地望了望内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家探头出房门,再三确认内里无人以后,才把这书房的门紧紧关上,轻声说道:“教员,您就不怕内里有监察士吗,听闻这监察士无孔不入,这般非议皇上,如果被监察士听到了,恐怕……”
城北徐府,是这辆马车要到的处所。车内里出来一个身穿锦袍常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徐府前,轻叩门环。未几时,内里出来一个管家,把他迎了出来。而马车的车夫,则要在这大街上,静候着仆人出来。
崔介安已经来使多次大顺,对大顺的礼节了如指掌,也不需求再多此一举。见到如此风风火火的小内侍,心中冷冷一笑道:“连个公公都这般暴躁,大顺看来也是悠长不了的了。《品德经》里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小天子这般暴躁,已经犯了大忌。只要抓住这一点,便能够打中小天子的死穴了。”
林镇中叹道:“最怕三人成虎啊,教员,你我都是成了朝廷重臣,今厥后往,可得更加谨慎了。自古以来,朋党乡党,哪个有甚么好了局!想必陛下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必定要让部下的大臣疏分开来的。”
这也是徐崇光不晓得南宋那“莫须有”的罪名,如果晓得,他恐怕也会收敛一些的,起码不做得这么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