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个守城门的吗?还能是大官?”春蕙是越听越胡涂。
再走了一顿饭工夫,巍峨的开封城楼就模糊约约地能够看到了。道旁,也有些民房。另有一些饥民搭的棚子。娄言山把马鞭子指着城楼,对春蕙说:“前面就应当是开封城的小东门了。这小东门,又叫做宋门,因为这是春秋战国时候,通往宋国的城门。”
“以是嘛,”娄言山说,“这些年,只如果处所不安宁,各县的大户人家,都往开封跑呢。”
“但是,来了那么多人,他们吃甚么呀?这开封城里又不长庄稼。就是把他们在故乡存下来的粮食也搬到开封来,也没有那么多处所存吧。”春蕙感觉想不通。
老板高低打量了娄言山和春蕙一眼,说:“这位小官人,您是看人挑担不腰疼啊。我如果不打他,不把他打怕了。别的饥民都来抢我的包子咋办?我也是借了钱来做这个卖包子的买卖,赡养老婆孩子啊。”
“胡说八道,傻丫头。说甚么了,你?”娄言山被弄得哭笑不得。
“是的,做粮食买卖的都是大买卖家,都很有钱。”
未时(下午三点)刚过,他们瞥见沿途的避祸的人群逐步多了起来,都是往开封去的。这是因为别的的一起饥民也加进了向开封要饭的雄师。此次豫东归德一带,受山东蝗灾的影响,又是饥民造反,又是瘟疫风行,人们无处可逃,扶老携幼,只好涌向省会开封,讨口别人的残羹剩饭。不时瞥见走不动、将近倒下的老弱病残,拉着胯一步一步地往前捱着,走不动的倒在路旁,就成饿殍。娄言山和春蕙瞥见这类惨痛气象,内心难过,从速打马快走。
“有万家杭那么有钱吗?”在春蕙的内心,本来她的仆人万家庄的庄主,万家杭,就是最有钱的了。
兵士连声道是不迭。
老板一面打,一面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我叫你这个一辈子没见过包子的兔崽子,抢我的包子!”
“呸!他才是相公!”娄言山啐了一口。
“一文钱两个。”
娄言山和春蕙前面有几个挑担子进城卖菜的农夫,就被守城的兵士拦了下来,如何样解释和要求都没有效。直到几个卖菜的凑些碎银两给了他们,兵士们这才骂骂咧咧地让他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