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对劲洋洋的瞥过方原一行人,领着保护的仆人拜别了。
方原一惊,不消说,这支蒙古雇佣军就是范家派去盯着开阳堡内锦衣卫、神机营的,不要说去抢粮,就是稍有异动,也逃不过蒙古雇佣军的进犯。
方原沉默不语的持续品着茶。
方原的心机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连随行的人马也全无奥妙,看来一进入山西地界,就被人给盯上了,他是不得不平气这个汉奸晋商老狐狸。
新式陆军自成军到现在已有一个月,统统最早进的火铳、火炮该是已经到位,现在就要看看景杰这一个月来练兵的服从了。
方原这下是真的服了气,竟然连大朝会上的颠末都泄漏得一干二净。以那帮文臣的尿性,毫不会主动提及朝会上被方原辩驳得灰头土脸的丑事,能传出这类动静的,只能是在内廷。
他在内心稍一合计,这个险,并不值得去冒!
方原冷声说,“你给我听清楚了,立即筹办十大锅白粥,本日统统流民有一个没吃到白粥,我立即毙了你;另有,你踢人打人,立即赔银子出来。”
方原一行人押着范福在城门外等了半个时候,几十个黑衣装束,全部武装的仆人簇拥着一个苍髯皓首的老者出了城门。
方原提着他衣领,连拉带踹的拖到了流民老者,另有两个女子前,喝令他跪下、赔钱。
身为一个贩子,竟然连朝堂大会上的决定都一清二楚,既然范永斗已晓得了,满清那边必定也晓得了动静。
范永斗微微一怔,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反问说,“这么大一笔粮食,朝廷用来做甚么呢?”
两边构和到此,方原再无话可说,悄悄已下了决计,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家晋商,必须尽数屠灭,产业充公,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方原冷声说,“我是锦衣卫百户方原,来贡市是与范家商讨一笔大买卖。”
秦展打望着两个女子,满脸灰尘都难掩超卓的姿容,如果打扮打扮后,那还得了?
范福冲着老者和两个女子连连叩首告饶,又赔付了一两银子。
范永斗嘲笑着说,“方大人欺诈范家三万两银子,范家看在都城朝廷的份上,也就不计算了。至于买粮,近年山西也是大旱,范家也没不足粮,还请方大人回禀圣上,奉告难处。”
方原心中一突,反问说,“愿任凭范先生指教。”
秦展这么一肇事,立即引来了世人的目光。在南门外守着施粥的十来个范家仆人冲了过来,将两人围在当中。
范永斗慢悠悠的品着茶说,“晋茶虽不如川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方大人,咀嚼过茶水后,范或人就不送了。”
“这个范永斗的确是大胆,身为一个朝廷贩子,竟敢探听朝廷的军政方略!”
范永斗站起家子,冷声说,“方大人,你们今次前来的不止锦衣卫,另有三百神机营,全留在开阳堡。方大人一来就挑衅范家,估计打的算盘是我范永斗愿与你们合作,就买粮;不肯合作,就抢粮,是吧!”
他换做满脸的笑容说,“本来是方大人到了,既然是朝廷来谈买卖,我们进城渐渐谈。”
但,这个范永斗身为汉人,在汉人地盘上收割的粮食,却只卖给满清,不肯卖给大明,那就绝对与贩子趋利无关,而是货真价实投奔了满清,祸国殃民的大汉奸。
范永斗笑了好一会,这才直直瞧着方原说,“方大人自进了这个茶铺,竟没说一句实话,这份扯谎的本领,范或人真是佩服,佩服。”
“若方大人无事,范或人就不接待了。”
方原、秦展互望了一眼,他笑得莫名其妙,令二人是看不透真假。
范福被枪口指着头,早已吓得神采惨白,忙说,“这,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各位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