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原就领着十来个锦衣卫,进了太原城,先找到了孙传庭到密室议事。
他苦心婆心的劝说,乃至还搬出了修点窜改后的本钱论,蔡懋德一想也是在理,又游移的望向总兵周遇吉。
方原正容说,“孙总督另有九万精锐会随我们一同前去,若宣府军镇军官是铁了心要护着王承胤,想勾搭满清当汉奸,那这颗毒瘤也不能再留,必须尽数毁灭。”
蔡懋德、周遇吉都是对大明忠义之辈,在李自成攻打山西的过程中,全都战死就义。周遇吉更是崇祯汲引的总兵,对崇祯的手诏是立即表白态度,情愿奉诏。
方原推开了他的抓扯,缓缓的说,“我必定是担不了的,不止我担不了,孙总督也担不了。”
孙传庭双眼一亮,忙说,“当然该!但,我早就传闻这些晋商与宣府、大同二军镇的总兵交好,在内阁大学士里也有人,我们私行去抄家杀人,怕是朝堂上,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啊!”
事出告急,方原扬了扬手诏,诘问孙传庭,令他立即表态,“方某的这点小打算,孙总督意下如何?”
方原手中捏着崇祯的手诏,淡淡的说,“孙总督不必担忧,今次屠灭八大晋商,不必我们脱手,由运粮队的流民前去掳掠,只需求孙总督供应军器器具,稍作武装便成。”
孙传庭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方原早有安排,是令流民去打头仗,官军在背后压阵,供应武备支撑,如此一来便是到了朝堂上,也有推委的余地。
方原笑了笑,替二人宽解说,“我信赖泛博宣府军镇的官兵还是忠于大明的,只是一时受了蒙蔽,大是大非前,还是拧得清轻重的。我会立即奥妙上书陛下,详细禀报宣府总兵王承胤的罪过,请陛下圣裁。有了陛下的指令,二位总不会担忧了吧!”
蔡懋德、周遇吉都是大吃一惊,面色大变,没想到方原行事竟然如此狠辣断交,太原府的武备、粮食,乃至布匹,大部分都是向八大晋商采购,如果屠灭了八大晋商,那结果然是殊难预感。
四人站在舍利塔前,行香祷告,替大明,替山西百姓祈福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方原开门见山的说,“孙总督,实在此次陕西之行,陛下只给了我40万两银子,还是从皇银里垫支的。”
孙传庭、周遇吉都是面面相觑,剿除大明九边之一的宣府镇,这个祸事是闯得大了,当年袁崇焕擅杀东江镇总兵毛文龙,便是凌迟正法的大罪,何况是比戋戋东江镇更加要紧的宣府镇?
三人冲方原齐齐回礼,“为大明尽忠,义无反顾!”
“反而,只要屠灭了这八大晋商,才会断绝满清的粮草,军火供应,延缓满清的入侵。坐视八大晋商卖国当汉奸,只是饮鸩止渴罢了,底子换不来山西的安然。”
方原开门见山的取出了崇祯手诏,冲蔡懋德、周遇吉二人宣读。
“屠灭八大晋商后,我会明正典刑,传告统统贡市和山西境内的晋商,这八大晋商勾搭满清当汉奸的罪过,只要老诚恳实做买卖,都能够保住财产。”
蔡懋德见周遇吉都附和了方原的打算,他一人再持续对峙下去,也无济于事,但还是谨慎谨慎的问,“方监军要我做甚么呢?”
他这么一说,孙传庭、周遇吉二人才稍稍安了心。
周遇吉游移的说,“如果王承胤狗急跳墙,宣府军镇叛变呢?”
孙传庭这一下算是完整理清了方原的通盘打算,清楚就是使计操纵了本身的这支精锐之师,扯皋比唱大戏来着,但却心机周到,环环相扣,已完整封死了八大晋商统统的活路,就等着关门打狗,灭家抄银子了。
方原沉声说,“八大晋商的背景就是宣府、大同二军镇的总兵,此中大同总兵姜镶罪过不明,蔡巡抚就将借口援救开封,将大同军镇千户以上的军官尽数调集到太原府闭门议事,这么一来,大同军镇群龙无首,便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