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过一次,便晓得了八卦这个当代词的含义和用法,以牙还牙的回敬了方原,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方原厉声说,“尊夫未纳足田赋,而朝廷最后却收足了田赋,亏空的田赋是谁交纳的?当然是平常的老百姓!就是成千上万的尊夫这类人分摊了数十倍,上百倍,乃至几百倍的田赋到老百姓的头上,以是才会官逼民反,天下大乱,你说,这是不是祸国殃民?!吸着百姓的血,吃着百姓的脂膏,还寄情诗书,游山玩水,你说,这是不是祸国殃民?!”
方原被他这么一折腾,只能无法起家,开端穿衣,“老四,让你们常日里勤加练武,现在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怕得要死。”
柳如是听他给东林党扣了‘祸国殃民’这么大的罪名,一本端庄的辩驳说,“我夫君他们就是游山玩水,寄情诗书,如何就祸国殃民了?祸国殃民,搞得天下大乱的莫非不是坐在金銮殿上,胡乱分摊辽饷,激起全百姓变的当明天子?”
方原恰是想将事儿闹大,不闹大如何一战成名?他慢吞吞的对着铜镜清算着锦衣卫的虎纹棉甲,“天塌下出处我去扛,你们做好分内事就行。”
秦展汇报说,“钱谦益在南京、姑苏府起码有三万亩良田,另有城里的商店两百余间,客岁纳的田赋是九十五两,商税未交。”
他清算好虎纹棉甲,又佩好了绣春刀,侧头看着秦展说,“老四啊!四十人真是太少了,奏折如果递在陛下的龙案上,估计陛下都不会正眼瞧一下,再等等吧!”
柳如是低了目光瞧着写满了钱谦益罪过的宣纸,纤手悄悄颤抖不止,“东林党起码也争过国本,清查过三大案,还扳倒了祸乱天下的魏阉,也不至于如你所说一无是处。”
方原将这些姑苏府锦衣卫汇集到的谍报支出怀中,等回了都城,也是个经验钱谦益的来由。
方原悄悄骂过,又问,“老四,这帮锦衣卫既然早已勘察到谍报,如何没上报都城?”
钱谦益是认定方原在趁机欺骗财帛,更是被方原毁灭后金鞑子的名声给震慑了,干脆花上一千两银子,打发了方原这个瘟神。
不必柳如是特地提示,方原今次也不会大开杀戒,但对柳如是倒是忍不住悄悄奖饰,口中对付说,“钱夫人所言,我服膺在心便是。”
方原不置可否的大笑说,“摆一桌酒宴怕是不敷吧!尊夫的产业起码要交出一半来,此事才气说和,哈哈!”
秦展端着午食摆在了桌子上,神采凝重的奉告他,在桃花圃外已堆积了四十余个读书人,叫唤着给钱龙惕抱不平,要锦衣卫立即放人。
柳如是微微一怔,回过甚来浅浅一笑,“方统领,这是钱家的家事,你如何也八卦起来了?”
秦展苦笑说,“林头,这年初当差,那就是地痞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陛下他既然打压阉党,锦衣卫,何必凡事去当出头鸟?”
柳如是却不转头,淡淡的说,“方统领但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秦展坐在了他的床榻边,不令方原持续睡觉,“头儿,我们锦衣卫只要三十人,对方人多势众不好对付啊!”
待柳如是的身影消逝无踪,方原这才回了房间,却见到房间的角落里已摆满了网购的商品,欣喜的自言自语,“终究到货了,东林党,你们就洗洁净脖子给我等着吧!”
秦展赔笑说,“我会怕那些书白痴?!我一个能打十个,我是担忧事儿闹大了,头儿回都城如何向锦衣卫所,向陛下交代?”
这些倒是柳如是不晓得,也没法辩驳的,沉吟说,“那与我夫君,另有东林党有甚么干系?”
方原暗自嘀咕着,这个钱夫人不顾男女之防前来拜见,是抱着甚么目标,莫非是钱谦益认怂了,那就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