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的官僚体系在这帮昏官、混官的把持下,早腐朽不堪,老气沉沉,行政效力极其低下,不要说比之关外朝气勃勃的满清,就是比当中原各处的流寇,也是大有不及,不被灭亡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方原一听便知钱谦益阿谁老夫奸事光临头还是怂了,派出独一能和本身搭上话的夫人柳如是前来讲和,方原嘲笑一下说,“钱夫人,东林党人就是祸国殃民的一帮人,搞得天下大乱,这事和解不了。”
待柳如是的身影消逝无踪,方原这才回了房间,却见到房间的角落里已摆满了网购的商品,欣喜的自言自语,“终究到货了,东林党,你们就洗洁净脖子给我等着吧!”
秦展的话是一语中的,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锦衣卫,大明的绝大部分官员早已处于一种‘混’的状况,当一日官便能混一日,贪一日,等混不下去,便带着贪污来的财帛,拍拍屁股去官走人,学着钱谦益这类人,建立个某某诗派,寄情山川去了。
秦展苦笑说,“林头,这年初当差,那就是地痞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陛下他既然打压阉党,锦衣卫,何必凡事去当出头鸟?”
这是方原第二次与柳如是见面,他不得不承认,柳如是不愧是秦淮八艳之一的美人,虽已嫁为人妇,更着了儒服,还是难以袒护她的明丽动听,天生丽质,确切是个令男儿一见便倾慕的才子。
她一言就点透了方原真正的目标地点,他的这些心机连亲信亲信秦展都不晓得,却被面前这个女子一眼看破,直到现在方原才终究正视起这个名看重史的江南才女,双眼凝睇着木窗外的桃花河,“钱夫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既知我的心机,便知再劝下去也是白搭口舌。”
柳如是低了目光瞧着写满了钱谦益罪过的宣纸,纤手悄悄颤抖不止,“东林党起码也争过国本,清查过三大案,还扳倒了祸乱天下的魏阉,也不至于如你所说一无是处。”
方原坐在桌子前,拿起一个不着名的江南糕点就塞进了嘴里,交代秦展说,“老四,你去姑苏锦衣卫的卫所,查一查钱谦益的产业秘闻,另有征税的记录。”
柳如是却不转头,淡淡的说,“方统领但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方原想了想便问,“尊夫令夫人一个弱质女流前来与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构和,真的不担忧夫人的安危?”
秦展得了他的鼓励,也是豪气平生,就这么撕下了外袍,暴露了绣着彪纹的棉甲,大声喝采,“好!”
秦展赔笑说,“我会怕那些书白痴?!我一个能打十个,我是担忧事儿闹大了,头儿回都城如何向锦衣卫所,向陛下交代?”
柳如是不动声色的瞧着方原,似在揣摩他的心机,“本来方统领底子就没有谈和的诚意。”
方原被她看破了小算盘,安闲的一笑,“钱夫人不愧是江南才女,心机敏捷,一下就看破了我的心机,我寄父就是司礼监刚正化,我就是所谓的阉党,尊夫身为东林党魁首,却和一个阉党说和,说出去的确笑掉人大牙。”
“嘿,效力还挺高,还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他越说越是激愤,柳如是沉默不语,无言以对,方原所说的与她常日里耳熏目染的全然分歧,可说斥地了另一个核阅现在乱局的视角。
柳如是将手中的宣纸放了,叹声说,“我今次是替夫君前来,想摆下一桌酒宴,再奉上银子一千两,方统领可否就此干休,放了钱龙惕?”
他盯着秦展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真-正-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