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详加思考后,方原还是否定了这些设法。对于钱谦益这类文坛魁首,在精神上折腾他,乃至热诚他,只能适得其反。杀人诛心,一下下剥了钱谦益的老皮,再一下下打他的老脸,打东林党文人的脸,才是缉捕钱谦益最大的代价。
闽广海军提督施福安排了两百艘运兵船,另有两艘巨舰随行保护,浩浩大荡的北上,往南直隶而去。
钱谦益不愧是东林党的魁首,固然成了阶下囚,又颠末旅途劳累,但还是保持了需求的风采。一身文人装束干清干净,一尘不染,神采间也不见颓废之色,就好似不是被押送而来,而是前来广州府观光。
方原冷冷的一笑说,“钱老此话差矣,若钱老不是心虚,清明净白的跑甚么跑呢?”
方原鄙夷的冲他笑了笑说,“钱老啊!所谓清者见清浊者见浊,待一同回了南直隶,再与你渐渐计算吧!呵!来人,将钱谦益扣押了,严加看管,带回南直隶公判!”
若他当初给方原留一条活路,以他江南文坛泰斗的身份,不说进内阁谋个一官半职,怎都不成能被赶得如同丧家之犬。
方原令锦衣卫给钱谦益松了绑,呵呵一笑说,“钱老,我追到一地,钱老拔腿就逃。钱老这么善跑,连丧家之犬都不如钱老跑得快。钱老的字号干脆不要叫牧斋,改叫奔奔算了。”
一出错成千古恨,早知本日何必当初?钱谦益是无言以对,为了粉饰难堪,反问说,“老夫敢问一句,你是如何找到我藏身之地的?”
方原也懒得华侈口舌,再去鞠问这个孙方伯,便命令将孙方伯和他的家眷尽数开释,罢官,赶回故里去了。
此次没捉到郑森,方原还一向在耿耿于怀,现在钱谦益总算是束手就擒,也算是聊以**。
钱谦益被押送到方原面前之时,已在五日以后。
此时现在,与他同谋的田弘遇被发配了,翁家败亡了,钱家长幼被方原扑灭了,赖以复仇的郑家也败亡了,乃至连独一的灵魂知己,夫人柳如是也去跟了方原。现在的钱谦益几可说是众叛亲离,天下之大再无容身之所。
钱谦益此次是连底裤都输掉了,归正伸头缩头都是一死,还不如硬气的保持东林党文人一贯假装出来的公理凛然,义正言辞的呵叱说,“方原,你强抢了我的红豆山庄,又**了我夫人,我只要活着一日,便会与你势不两立!”
方原不止一次想过,缉捕钱谦益该如何炮制他。酷刑鞭挞,虐杀泄愤,乃至叫来柳如是,劈面给这个老贼戴个绿帽子,都是方原考虑过的体例。
因钱谦益乃是重犯,胡琦立即安排了五十个锦衣卫专职把守,毫不能再有半点疏漏。
钱谦益终究缉捕归案,方原也就命令胡琦的锦衣卫,另有一万玄甲军士乘坐运兵船,由海路北上,回到南直隶。余下的玄甲军士,另有新招募的兵员,另有纳吉的山地特种营五千人,全留给了秦展用来镇守闽广之地。
方原自从穿越来后,只要两个历经数年还没完整毁灭的仇敌,一个是屡败屡战的郑森,一个就是钱谦益这老头。这两人都是方原难以肃除的芥蒂。
方原能从一句钱谦益的诗句找到他行迹的蛛丝马迹,世人是心折口服,秦展忍不住拍起了马屁,“老迈公然是料事如神,戋戋一个钱谦益在老迈面前,就如同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随便如何个折腾法,还能逃到天涯去?”
他既然和钱谦益能成为厚交老友,想必政管理念不异,必定是不满方原的那一套统治实际。这类两面派的官员,官必定是不能再做了。但要说到杀了他,另有他一大师子的家眷,也没甚么需求,反而会有损方原,另有玄甲军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