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句句打中了田弘遇的关键,田弘遇肃容与他饮了一杯,叹声说,“方原,还是你看得透辟啊!直到此时,我算明白了,这帮东林党是上屋抽梯,个个牲口不如。只是不幸了我和女儿都没了,两个小皇子孤苦伶仃,无人照顾。”
方原取出了DV机,点开了偷拍的视频。
固然已是二更天,小苑还在等着方原回家,给他开了门,扶着他进了屋子,端上了早已备好的热水奉养他梳洗。
方原与他告别了,回身下了观景楼。
曹化淳点了点头,方原又问,“那依阿翁之见,该如何措置田弘遇呢?”
方原带着麾下一百个锦衣卫来到田弘遇的府邸,田府的男仆女婢早吓得鸡飞狗跳,东躲西藏。
方原与他已言尽于此,便起家说,“贵妃娘娘但愿国丈爷分开都城前,再去永和宫相见一面。”
田弘遇微闭双眼,点了点头说,“我女儿,皇子,不会有事吧!今次与东林党勾搭,真与他们全无干系,他们是毫不知情。”
方原沉吟着说,“上交多了,不但田弘遇必死无疑,田贵妃也会脱不了干系,也是将了群臣一军,令群臣大家自危,此后的明枪暗箭还会接踵而至;上交少了,陛下不会对劲,还会以为我审案不力,或是中饱私囊,东林党那帮人也会借机兴风作浪。说来,审这个案子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七嫂端着一盆洗脚水出去了,抱怨说,“小少爷,皇宫早就宵禁了,小苑等了你一夜,还没见你返来,还觉得你被天子老儿关进了天牢,担忧得哭了。”
方原令锦衣卫前去搜索田家的家财,自个儿带着秦展,另有十个锦衣卫来到观景楼。
曹化淳面露一抹由衷的赞美,感慨说,“方原,经此一案,你终究生长了,不再一味凭着血气方刚做事。这个‘三三三一’的分派体例好,面面俱到,各方干系已衡量得非常全面,很好。”
想投奔东林党的田弘遇就这么被东林党弃如敝履的给扔了。
曹化淳的身影呈现在方原的房间门口,本来他也没睡。
曹化淳连连点头,又持续考校他,“看得明白,那我问你,从田家抄出的银子,你会上报多少呢?”
田弘遇听着DV机放着那日二人的对话,垂垂的,脸上的神情由最后的惊诧垂垂转为安静。
方原生出些些惭愧,忙向三人解释说,“阿翁,陛下擢升我为锦衣卫百户,乾清宫听调,还令我主持检查田弘遇一案。”
大祸临头,田弘遇还真有几分国戚的儒雅气度,并不见一丝镇静。
方原也不信他在这个关头还敢在茶水里下毒,也端端坐在他劈面,举起茶杯,一口饮了,“田国丈,你该已知我本日为何而来。”
他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以筷子沾了水,在桌子上比划着,“我的设法是,按‘三三三一’来分派。留给田家三成,算是卖给田贵妃,另有两个小皇子的情面;上交陛下三成,这个数量不大不小,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也能够给群臣一个表示,我方原并不是一个赶尽扑灭的人;自留三成,我现在也急需用钱;余下的一成,就用来办理相干办案的锦衣卫,另有司礼监的公公们,另有锦衣卫卫所的干系,今次我是风头太劲,恰当的示好是必须的。”
方原接着说,“任何胆敢南迁出亡的,必会遭到严惩,即便国丈爷也不会例外,这是陛下在立威,震慑群臣。”
田弘遇早就获得了风声,既不躲也不藏,而是端端的坐在那日与方原闲谈的观景楼上,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