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想起当年崇祯天子即位之初,打倒了权倾天下的魏忠贤,却只搜刮出微薄的银子,魏忠贤的财帛去了哪儿,只要卖力抄家的东林党人是心知肚明。
方原带着麾下一百个锦衣卫来到田弘遇的府邸,田府的男仆女婢早吓得鸡飞狗跳,东躲西藏。
方原的话里已是直白的奉告他,田家统统家财大部分会充公,田弘遇会被逐去江南,永不再任命。
他既然将DV机了解成妖术,方原也懒得去解释,沉声说,“田国丈,你这是构造算尽反自误。”
曹化淳的身影呈现在方原的房间门口,本来他也没睡。
方原这才想起,曹化淳、小苑,乃至七嫂都在担忧他去面圣的安危,他却忘在了脑后,反而去教坊司玩到了二更天,还浑身沾着酒气、脂粉味的回了,害得他们白白担忧了一夜。
田弘遇脸上终究暴露一抹豁然的轻松,望着方原说,“方百户,今次我能不能保命?”
他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以筷子沾了水,在桌子上比划着,“我的设法是,按‘三三三一’来分派。留给田家三成,算是卖给田贵妃,另有两个小皇子的情面;上交陛下三成,这个数量不大不小,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也能够给群臣一个表示,我方原并不是一个赶尽扑灭的人;自留三成,我现在也急需用钱;余下的一成,就用来办理相干办案的锦衣卫,另有司礼监的公公们,另有锦衣卫卫所的干系,今次我是风头太劲,恰当的示好是必须的。”
曹化淳连连点头,又持续考校他,“看得明白,那我问你,从田家抄出的银子,你会上报多少呢?”
等视频播放结束,田弘遇叹声说,“实在我早该想到,你既然有神鸟,也能够会有其他妖术,真是百密一疏,暗沟里翻了船啊!”
曹化淳是不答反问,“方原,知不知陛下为何令你专审田弘遇一案,此案的枢纽在哪儿?”
在最后关头,还在体贴女儿、皇孙的安危,这个田弘遇起码知己未泯,方原也举起茶盏,敬了他一杯,“田国丈,你今次是真的错了,即使都城丢了,江南那帮东林党要立新君,若他们承认陛下一系的正统职位,正该被立的是当今的皇太子朱慈烺;若他们不承认陛下一系的正统职位,就会另寻大明的亲王,如何都落不到两个小皇子手中。”
曹化淳如有所思的说,“陛下这是想以你为群臣表率,更要以田弘遇为群臣鉴戒。任何忠于职守的人,就会获得嘉奖,即便是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也不例外。”
他令秦展在观景楼劣等待,便带着DV机,单独上了楼。
田弘遇不置可否,再次规复之前自斟自饮的状况,再不说话。
田弘遇听着DV机放着那日二人的对话,垂垂的,脸上的神情由最后的惊诧垂垂转为安静。
“还是那句老话,今次抄家的家财,我会留三成给田家,再加上之前的五千两金子,几处庄园,数千亩良田已充足国丈,另有田家一脉在江南安然的度过余生。”
两今后,方原拿到了张行成在诏狱里誊写的招认状,供状上明显白白的写了田弘遇暗里与锦衣卫的勾搭,接下来就是找田弘遇算账了。
方原正容说,“这点田国丈不必担忧,我已承诺了贵妃娘娘,会好好照顾两个小皇子。”
曹化淳点了点头,方原又问,“那依阿翁之见,该如何措置田弘遇呢?”
方原正在梳洗,却见到小苑粉脸儿上尽是哭过的泪痕,惊诧问,“小苑,你如何了?”
既然曹化淳都赞美有加,方原已是心中稀有,忙拱手说,“还是阿翁教诲有方,若没有阿翁,绝没有我方原的本日。”
私糊口方面甚有节制的方原、景杰没有过夜教坊司,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