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早已心中稀有,淡淡的说,“魏大学士此言谬以千里!既然内阁大学士没有一人情愿去陕西主持军务,孙总督移军以后,陕西的防务只能仿效河南的周王,交由秦王、本地士绅自行构造,以秦人保秦土。周王能在河南抵挡闯贼两年,魏大学士却断言是弃了陕西,莫非是以为秦王不如周王,守不住秦土?”
魏藻德也看破了崇祯的心机,就是想履行方原的建议,也出来连声附议。
群臣面面相觑,张四知和周延儒沆瀣一气,却被崇祯三言两语就赶出门,还要威胁要罢免强令致仕,除非是周延儒一党,另有谁敢站出来替周延儒挡枪?
周延儒出来驳斥他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开封,乃是我大明的王土;周王乃是大明的藩王,既是与陛下血浓于水的嫡亲,也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藩臣,于情于理都应当尽力救济。方原,你一个内臣锦衣卫,竟然口出悖言,疏忽礼法、人伦,荒唐至极,放肆至极,还请陛下立即将方原下狱定罪。”
崇祯没想到逼捐不成,还被周延儒倒打了一钉耙,难堪的说,“皇银内帑早已......”
方原自知今次私行替崇祯承诺垫支皇银内帑,必定是惹怒了这个敏感的天子,在退朝以后便赶去崇祯歇息的东暖阁,驱逐崇祯的雷霆大怒。
方原晓得这个范景文虽是东林党人,但总偿还算是个有作为的清官,他被宦海、官方称为二不尚书,不受嘱,不纳贿,都城城破之日,崇祯自缢而亡三今后,范景文也自缢就义。
只因京畿的安然,不但干系到崇祯等大明皇室成员的安然,也干系到大明群臣的安然,更干系到群臣在都城的财产。救不救开封,只是朝堂口舌之争,防不防京畿,倒是干系到身家性命和财产。
周延儒惊诧的看了看神采乌青的崇祯,他一时也瞧不出方原的话是不是崇祯的心机,不敢随便测度,目光又落在方原的身上,“既然陛下情愿慷慨解囊,老臣也必然经心极力,主持今次的群臣捐献。”
这帮文臣会拿自家的性命、财产作赌注才是奇了怪了。
他这是在给方原挖坑,如果方原公开承认要弃了陕西,立即会引来全朝堂群臣的反击。
崇祯颤抖着身子起家说,“方原的发起,诸爱卿另有没有贰言?”
蒋德璟不敢再硬撑下去,吞吞吐吐的说,“臣,臣,捐一年的俸禄,两百两。”
张四知又替周延儒得救说,“朝中还需求周阁老主持大局,没法兼顾。”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再首要也比不过京畿重地的首要;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但,即便是大明的藩王,也大不过陛下的安然。满清入关期近,京畿震惊,京畿一丢,北宋靖康之役的灾害便会再现。这世上就没有舍京畿重地不防,而去救济藩国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