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徽王府，我们不承诺，如有人敢，我第一个揭露！”
“我们做出海的买卖，怯懦不得。”马老板也跟着笑道，“不瞒船长，老船长刚到九州的时候，我就下过南洋了，整船被弗朗机击俘，老婆后代为弗朗机所杀，我一小我跳船游了三天三夜才得以活命。”
他烦的是无穷无尽，像野草一样的贼寇，北边俺答例行一年来一次，东南倭寇像蚊子一样叮咬不竭。
杨长帆也没这么巨大，紧跟着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前面，我徽王府开此航路，劳力伤财，若成，此后谁诡计绕过澎湖贩货，我徽王府毫不手软。”
“我必尽尽力助船长。”马老板再次施礼，“弗朗机之仇之于我，尤胜倭寇。弗朗机贼人以上帝之名，行淫掠之事，只求船长替天行道，扬我国威！”
说来也荒唐，杨长帆烧了杭州本该是死仇，一个礼品一表马屁，竟然落得个龙颜大悦。
再者，弗朗机也的确放肆，早在洪武之时，满剌加国便已向大明称臣，友爱入贡多年，自弗朗机入南洋，却直接大肆侵犯，至满刺加亡国，而后再无满刺加，唯有马六甲。在满刺加上后，南洋诸藩国也曾向大明求救，皆不了了之。
理直气壮，理所该当，来由充分。
“航路乃船长所开，我等理应进献。”
杨长帆大笑：“你胆量可够大的。”
扬帆！！
管他东南西北洋，这些洋都不关嘉靖的事情。
……
他听闻东海杨长帆竟敢献礼，本勃然大怒，但见了白鹿，看了那篇文采飞扬的《进白鹿表》，却立即喜好起来。
有商队同业，的确有良性收益，这位马老板也完整值得信赖，国仇家恨外加信奉仇视，再好不过。
众贩子鼓掌喝采，马老板终究也对劲点头：“船长，多年运营之下，我备有三只私船，愿随船长征南洋，载货回澎湖后，我第一个报货抽成。”
杨长帆接着说道：“只要一个前提，凡是贩回东海的货色，皆要来澎湖抽成，是十抽一还是十抽二，如何抽法，我们前面再定。总之我敢包管，只要南征事成，诸位的利润比之现在，必涨两倍不足。”
“怪不得。”杨长帆笑道，“马老板曾来往南洋，又是回回，若同业，刚好能够与南洋藩邦交换。”
杨长帆虽是海盗的命，却操着尽忠的心啊。
这小我，对外洋充满了野心。
“马老板的表情我了解，诸位放心，徽王府从无把持南洋航路的意义。”杨长帆抬臂承诺道，“此番下南洋杀杀弗朗机锐气，稳定航路后，诸位自可自在飞行贩货。??? 要?? 看书”
“但是……”马老板公然但是了，非常大胆，“若船长征得南洋后，同弗朗机一样兼并航路，劫夺外来船只，那船长之于我等，又与弗朗机有何分歧？”
见世人的说法，这位马老板所说还真不像假的。
恰好，杨长帆去吧，管你胜负，狗咬狗。
总算有些令他愉悦的事情了。
对于汪直一党，嘉靖开初是烦，以后是怕，杭州之劫后是又烦又怕，相安无事两年后又不那么怕了，只是烦，现在白鹿献来，表文奏来，既不烦又不怕了。
“我何时说要兼并了？”杨长帆惊问。??
“必然！”
【麋鹿之群，别有神仙之品，历一千岁始化而苍，又五百年乃更加白，自兹以往，其寿无疆。】
不烦，是因为徽王府不但没有残虐本地，反而起到了保持南海安稳的感化。
万事俱备。
东番见白鹿，这是吉兆。
烦和怕，毕竟是有辨别的，比如人们烦蚊子，却不怕蚊子，人们怕蛇。
不怕，是因为杨长帆一来称臣，二来下南洋，表白志在南洋，绝非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