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包办成,他真不想再跟许向国耍嘴皮子了,累得慌,他都说了半天话,嗓子眼都干了。
接过烟的马国梁意味深长地哦了两声, 似笑非笑地睨一眼许向国。他没跑去围观,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家一分,许向国的荷包子可就掉了,看他今后拿甚么追求。
要不是晓得老头子不占点便宜毫不罢休,这点好处她都不想让。可真不能再闹下去了,就算他们不在乎脸面,许向华要啊,跟亲爹吵得脸红脖子粗莫非很好听。
许向华朝他摆了摆手,马国梁转头正对上许向国阴沉沉的目光,他不觉得然地耸耸肩。
许向华数出三个六十别离递给孙秀花、许向党和许向国,又数出两百塞给许向党:“这是三哥的屋子钱。”
许老头向来最听大儿子的话,见他使眼色,闷闷地推开他在墙角的凳子上坐了,大口大口的抽烟,神情苦闷。
许向党拿着一叠钱手心微微出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写好和谈,署名的署名,按指模的按指模,最后敲上大章,老许家就算是分了。
许向华没理许老头,只冷冷看一眼许向国。
以是他才净身出户,他前些年的支出摆在那,又养着老娘。老头子如果再扯着孝敬的大旗跟他要这要那,有的是人帮他说话,这几百块钱花的值了。
他只想从速把这事处理了,让村民别再乱嚼舌头,过一阵风声天然就畴昔了。老四和他妈的气也该消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还真能不管老爷子。
“都围在这干吗,闲得慌。”六叔公看一眼阮金花,又看一眼许向国, 这大队长到底是他们许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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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国惊奇不定,仿佛没想到许向华竟然没有反对。
“不费事,不费事,”马国梁笑眯眯的摆手:“为群众办事。”
许向华递了一根烟畴昔:“分炊, 把户口来办一下。”
孙秀花谨慎翼翼从内里的衣兜里取出一包鼓鼓囊囊的手帕,一翻开,四周人的眼睛都直了。
许向国神采变了变,第一次感觉钱烫手,当即要回绝。
一群人浩浩大荡来到村委,所谓村委, 就是一间砖瓦房。里头坐着副队长马国梁,就是阮金花的男人。
“老头子,你有完没完,老二那十块钱莫非还不敷你嚼用。”孙秀花气得胸口疼:“这十来韶华子交给家里的钱都有好两千了,家里的东西大半都是靠老四购置起来的,他一点都没要。可他还得养着我和康子,你搞清楚,老二寄的那二十块钱,是给我们老两口和康子三小我用的,分一分,每人七块都不到,你拿了十块还不敷,还想再拿十块。老四不消起屋子,不消养白叟孩子了是不是。”
许向国还要再说,许向华已经出了门。
“十块钱你又那里不敷用了。”孙秀花嚷归去。
马国梁惊了惊,欣喜的惊:“婶子也分出来了?”那可真是太喜闻乐见了。
成果又出幺蛾子了,许老头是想多要钱,许向国倒是不想多要屋子和钱。
阮金花一撇嘴, 这老许家最奸的就数他了,让老婆出面占便宜,好处他得了,名声还不受影响。她哪能让大师伙被他乱来畴昔, 如果能把他从大队长的位置上拉下去,她男人可不就能转正了。
“还分不分了!”许老头抓着烟杆子,低吼一声。
许向国拉了一把许老头:“爸,我固然没老四有本领,可也不至于饿着您。”
想当年,他当副队长的时候,许向国啥都不是。可架不住他命好,几个弟弟都有出息,拿着弟弟的钱他愣是给本身弄了个副队长铛铛。
六叔公德高望重, 哪怕阮金花还想再挤兑两句, 可也不能不给他白叟家面子。没事,她不劈面说, 她私底下细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