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甚么费事,写好没?没的话,这里有纸笔。”马国梁办事非常到位。
可孙秀花晓得,刘红珍只是在对付她,这些话她压根就没往内心去,此人就是老油条,脸皮比城墙还厚。不对,刘红珍压根就没脸没皮,凡是要点脸皮,她能混了这么十几年。老许家宿世造了甚么孽啊,娶了这么个媳妇。
马国梁惊了惊,欣喜的惊:“婶子也分出来了?”那可真是太喜闻乐见了。
这回他但是至心实意送好处,不然如何堵住外人的嘴。
许向华对他笑了笑:“费事了。”
这么算下来, 这家里吃的用的大半是许向华的人为。她也晓得这对小儿子不公允, 以是儿媳妇里她高看秦慧如,孙辈中最疼许清嘉姐弟。
“十块钱你又那里不敷用了。”孙秀花嚷归去。
孙秀花张了张嘴:“她,她……”
坐在角落里闷头抽烟的许老头蓦地昂首看畴昔,老太婆必定藏了私房钱,还很多。沉着下来以后,他算了好几遍,如何算都感觉家里不但这点钱。
“去了县城,你们住哪儿?”许向华没分到屋子,以是每天得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上放工。
许向国惊奇不定,仿佛没想到许向华竟然没有反对。
“这是如何啦,都来了?”马国梁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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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信您,可我不信大嫂。她此人记吃不记打,要不也不能混到现在。这么一大师子都要您操心,您总有个顾不着的处所。慧如又不在,我一出门就是十天半月。我真不敢把嘉嘉和阳阳留在她眼皮子底下,您看,明天一个没重视,嘉嘉阳阳连口饱饭都吃不着。
许老头用力抽了几口旱烟,眼里充满血丝:“我是你老子,你就真一点都不养我了。”许老头越想越慌,每个月十块钱,够干啥,够干啥!
之前许向华每个月交三十块家用,少了十块钱。不过一旦分了家,就不消养这么多人了,这么看着分摊下来反而只多很多。
在同一个出产队里迁进迁出,户口这事儿在村委就能办。
“妈,这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这么多人住在一块免不了磕磕绊绊。再这么住下去,剩下那点情分迟早得磨光了。分了家,各过各的,远香近臭,干系还能比现在好一些。”许向华点了烟。
刚才吵起来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不孝这顶大帽子戴他头上。那架式不像对儿子,倒像是对仇敌。他不心疼钱,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红珍没听出她话里机锋,只记取让许向国揍她这一句了,她男人向来听这个老不死的,忍不住就颤抖了一下。又恨得不可,精贵的大米合该给男孙吃,她为老许家生了四个孙子,莫非还不能多吃两口米了。
许向华如他所愿在分炊和谈上写下一家两间的字眼,又把养老环境写明白。
瞧着他们家进项多,可许向邦交上来的那点钱养一个许家文都不敷。
要不是晓得老头子不占点便宜毫不罢休,这点好处她都不想让。可真不能再闹下去了,就算他们不在乎脸面,许向华要啊,跟亲爹吵得脸红脖子粗莫非很好听。
孙秀花被他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些年她晓得小儿子不轻易,养这么一大师子人。
厥后老队长出了事,论资排辈该是他转正,偏被许向国截了胡。一探听才晓得,许向国给姚书记送了重礼,他娘的,就是榨干了他,他也没那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