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如晨钟暮鼓,这孔殷连起的鼓声激越非常,将沉闷郡署内一干人一下子惊得齐齐站立。
听了这碎语,另一个行脚商模样之人也感同身受,开口道:“恰是如此。这柳大可真是着了大难,娘子也是有姿色的,竟然被那郡兵里的李将军给掳了。同在邻里,不能帮着讨回,这番也得出来说句公道话。”
几个平素很有声望的百姓一见男人面色怠倦,脸上还带着清淤,心中测度恐怕孤身出来就遭大难。
一个一身简衣,读书人模样的人点头道:“的确是这么个理。想那郡兵昔日在虎帐当中还算安稳。可不过换了何使君做主,本日就没了章法条例。前日我那邻居出街做买卖,平白就少了十个大钱的物件没付。这等强买强卖还能忍下,如果如这柳大连妻女都给掳了,那还得了?”
本来官署外就是非常繁华的大道,这鼓声一起。国人好热烈的脾气在这年代也阐扬了实足火候,激越的鼓声一下子就将人群都堆积了起来。里三圈外三圈,好家伙,没个千儿八百的那就奇特了。
四周差役整齐摆列,一声一声接下去。到最后,站在中庭的一个差人大声传下:“带苦主!”
扶苏沉沉一闭眼,再睁眼时,精芒如炽。
扶苏才来第二日,便急不成耐地要交权。你说何辜一人有此公心,扶苏还是信的。可要说全部郡署大大小小百余吏目、功曹以及郡官都是欢迎扶苏,那纯粹就是胡扯了。光是看昨日驱逐和拂尘宴上一世人的神采,扶苏也能猜出这些人的心中的设法。撤除那些逢场作戏惯了的吏目、郡官,很多小吏脸上的笑容都带着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