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却借着七八分酒意,瞪着卫旋问道:“你究竟对舍妹做了甚么!”
媒婆看了看手中的名册,说道:“她姓郭,乳名女王,本是官宦家的女儿。”
……
郭嘉却一把拉住卫旋,说道:“仲道兄可不能功成身退,我们换个处所持续喝酒,一醉方休!”
卫旋喝酒正酣,俄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不由暗自嘀咕道,我都跑到东汉末年来,另有谁在背后念叨我?
郭嘉也笑道:“仲道妙手回春,死人尚可医活,又何惧风寒?”
卫旋无法,只得随世人离了荀府,往城中酒坊而去。荀绲等人则自回前厅,持续未完的酒宴。很快,刚才还闹哄哄的屋子就只剩下荀爽父女二人了。
在圉县帮着蔡邕采办奴婢婢女的时候,卫旋就去过牙行,本来对那边并没甚么兴趣,又拗不过荀攸和郭嘉,只得前去城北。
……
荀爽见女儿止住了哭,便谨慎翼翼地问道:“他是否对你无礼?”
郭嘉俄然想起了甚么,抚掌道:“仲道独居在此,身边少人使唤,恰好去牙行买几个婢女返来,如何?”
荀谌大着舌头道:“我、我没醉,这、这小子必然轻浮了采儿,坏、坏我荀家名声。”
实在这个解释对她最为无益,卫旋如果是个君子,她的名节就不存在题目了,这也恰是她的聪明之处。
谁知荀采却点头道:“爹,女儿愿嫁。”
就算荀爽权势滔天,他也不敢逼着卫旋停妻另娶,那是非常有碍名声的大事。何况河东卫家也不是浅显人家,卫旋阿谁老丈人一样申明远播。但如果让他女儿去给卫旋作妾,他又千万不肯承诺。女儿的这番话,顿时让他各式难堪。
荀采点头道:“但女儿不嫁郭家,只嫁刚才那小我。”
父女俩说得都是至心话,荀采被卫旋骂醒了,流的是后怕与懊悔的眼泪。而荀爽老于油滑,晓得女人守节最难。女儿新寡,尚能对峙,如果过个三年五载,自难耐久,都怪他操之过急,还是先缓缓再说。
“是非功过,任由别人评说,我自问心无愧!”卫旋现在已经晓得郭嘉不但好酒,还是个放荡不羁的家伙,也懒得跟他计算,一把将他推开,走到窗边想要透口气,却听到窗别传来阵阵女子哭泣之声。
荀采却道:“此事不消父亲操心,女儿自有区处。”
卫旋推让道:“我又不在此长住,要甚么婢女。”
荀彧仓猝劝道:“四哥,你醉了。”
荀攸点头道:“只是牙行新来了一批女子罢了。”
抱有这个设法的可不止荀爽一个,卫旋实在受不了这些思疑的目光,便用心打了个呵欠,说道:“卫某幸不辱命,现在有些困乏,想回堆栈稍歇,就此告别。”
卫旋探头看去,只见一队妇女约有五六十人,正被差遣着往城北方向走去,不由大惊道:“颍川城中,竟有人公开强抢民女!”
荀爽另有些不信,又问道:“那你因何抽泣?”
荀爽欣喜道:“好,好,你知错就好。爹也不对,今后不逼着你再嫁了。”
却听又一人大声道:“等等,这个女娃娃本侯买了!”
这亲兄弟二人,荀谌排行老四,荀彧排行老五,但荀彧为人处世较着要比他阿谁哥哥要慎重很多,心中固然也是满腹疑问,却不肯说出来,尽管一个劲地劝着荀谌。
卫旋悄悄称奇,便问道:“此女何人?”
郭嘉却尽管催促道:“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荀彧体贴道:“仲道莫非染了风寒?”
卫旋一口酒直接喷到了荀谌脸上,怒道:“四公子,饭能够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对你妹做了甚么?我只是救了她的命罢了!你想我对她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