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李隆基,也着人好好调查了此事,最后结论也的确是李嗣谦贪玩导致的不测。
太子的炊事同其他诸位皇子的,不但种类多了一些,口味也是更好,王世川这个当代吃刁了嘴的,没事就爱去太子府蹭吃蹭喝,如此一来,李嗣谦看到他就想到吃的。
此时已近傍晚,王世川走近东宫大门,院中一树一树的繁花开得刺眼敞亮,落日的光芒从西北角楼的棱棱背脊上掠过,沿着厅堂的屋檐滑落下来,在院子里构成了一种近似舞台追光的结果,那被照亮的屋檐、廊柱,色彩越来越光鲜,而没有被照到的处所,倒是垂垂隐去。
此时,身为大哥的李嗣直一个箭步挡在了李嗣谦身前,那猴爪也便落在了他的脸上,孩子的肌肤稚嫩,怎可被如此抓挠,以后不管太病院如何研磨去疤药膏,都没法撤除李嗣直脸上这条疤痕。
李嗣谦笑了笑,马上便又收了笑容,报告起这一段旧事来。
唉,李嗣升甩了甩手腕,他已是能设想写完这一百遍后,这胳膊恐怕就不是本身的了,此时还未写,便酸软有力得短长。
王世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扫了一圈才发明站在廊下的李嗣直,本日倒是罕见的没有戴着面具,脸庞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自眉骨划至下颚,王世川惊了一惊,忙侧目避开低头见礼。
对于畴昔的痛苦,人是轻易淡言,乃至是淡忘的。
“啊,没,”王世川支支吾吾着,但是转念一想,本日既然说到此处,如果不问个明白,来日也不必然有机遇,干脆大着胆量说道:“是挺猎奇的,就是不敢问大哥。”
“说来此事怪我,”李嗣谦看完了手札,将信纸折起递还给王世川,脸上充满惭愧,连连感喟说道:“若不是我鲁莽,也不会扳比大哥,我这太子之位,本该也是大哥的才对!”
王世川没有理睬李嗣升的抱怨,笑着直接朝东宫走去。
“不消多说,现在你是太子,便一向会是。”李嗣直淡淡说了一句,又朝着听傻了的王世川开口道:“这下可对劲了?”
李嗣谦固然秉承了太子之位,但是对李嗣直一向怀着畏敬和戴德,而李嗣直,除了介怀脸上伤疤影响了面庞,对谁来做这个太子,并无贰言。